在那山峦叠嶂的前方,白启云望见了一个个小黑点。
他动用了元素力强化自己的视力后发现,那些黑点竟然是一艘艘船只组成的船队。
璃月,到了。
————
“卡哒。”
随着船只并拢,两艘船的船身上自动伸出了连接装置,在众人的注视下顺利地化成了一座桥梁。
“这是机关术在造船业方面的应用,因为现在的璃月人都居住在船只上,所以每一艘船都需要能够随时连接其他船只的机关。”
见到白启云对这东西感兴趣,身为机关设计师的留云真君认真地为他讲解了几句。
为了避免自己在外人看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白启云没有在此驻足停留,跟留云真君随意地附和了几句便越过了两艘船只的连接桥。
不得不说,这个机关设计的很有必要,而且实用性极高。
桥梁的宽度足以容纳三辆马车齐头并进,即便有货物的运输也会相当方便。
重新登上的船只从体型上来看就要远比他们之前乘坐的那艘大,望着那延伸上万米的身躯,白启云心中暗暗地怀疑这东西究竟是怎么能漂浮在水面上的。
可能也是某种机关和阵法的利用吧。
几人刚走到桥的另一边,一辆等候多时的马车便已经在众人的眼前就位。
一个穿着打扮都很有璃月特色的女秘书弯腰为白若光拉开了门帘,神色恭敬。
“白大人,请。”
闻言,白若光微微颔首,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登上车厢,而是对着身后的白启云侧过身来,将女秘书的话几乎是重复了一遍。
“白先生,请。”
此话一出,那弯着腰的女秘书心神巨震。
到底是何方人物能让璃月的天权星做出此等举动。
等等,那人姓白?该不会是天权大人的亲戚吧。
虽然看不见女秘书的脸色,但白启云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
但他又没办法说白若光这是多此一举,容易拂了她的面子。
于是乎白启云装的很深沉的样子,也没有跟任何人客气,一步登上了马车。
见状,白若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双黛眉微微弯曲,好似一轮新月。
但没等她跟上脚步,一旁的留云真君就趁着她愣神的时候钻了进去,主打的就是一个快人一步。
“....”
见状,白若光不由得一阵无语,但碍于辈分她也什么都不能说。
谁让她的辈分在三个人里最小呢。
之后,狐斋宫跟着她一起上了马车,在悠悠晃晃的车厢里,一路前往了建造在船上的主城区。
车厢内,明亮的灯光从众人的头顶洒下。
白启云掀开窗帘,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来回打量着四周。
能够在船只上面建造城市,在他所处的那个年代称一句‘奇观’绝不为过。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没什么可惊讶的,不过是把材料做了一个减重化处理,再加上一些转移重量的法阵罢了。”
话虽如此,但白启云看着介绍的留云真君,却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自傲的感觉。
果然,这还是昔日那只大鸟仙人。
因为车厢里也没有外人,一旁的狐斋宫突然搂住少年的手臂,在自己的胸前晃来晃去。
“我们晚上住哪啊,住旅店?”
“不...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听雨阁住,可以吗?”
白启云看向自己名义上的重孙女,毕竟现在的听雨阁是她在打理。
闻言,白若光酒红色的双眸里闪过一抹迟疑。
“这个...可以倒是可以,但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即便有无尘法阵维持,有一些地方还是需要您自己去整理一下。”
“没事,我不嫌麻烦。”
听到可以入住,白启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悄然落下。
如果可以的话,他确实不太想住在家外面,即便现在的那里早已不是他的‘家’。
白启云将挂在自己身上的狐斋宫揽在怀里,像是从前那样为她梳理着毛发。
只不过从前的她是只狐狸,现在伏在怀里的她却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
如此举动在外人看来颇有几分怪异,但留云真君跟白若光却已经见怪不怪了。
又过了一阵,白启云想起来了一件之前被他下意识遗忘了的事。
“现在璃月还有什么我认识的人吗。”
他之前觉得百年过去,自己认识的人应该都逝去了,但现在仔细想想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认识的人里其实也有一些长生种,虽然从未来的历史书籍里他翻阅到了璃月在黑潮之日有仙人去世的事实,但未必他认识的那些人就一定都消失了。
闻言,白若光只能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留云真君。
没办法,她确实不太清楚自己太爷爷曾经的交际圈。
但她很显然也高估了留云真君,她一只鸟哪里有关心过曾经的人类世界。
留云真君只能硬着头皮在自己百年前的记忆里来回搜索有用的消息。
“嗯...绝大多数应该都去世了,哦,对了,还真有一位现存于世的人你应该认识,那个卖药的小女孩你应该认得吧。”
绞尽脑汁半天,留云真君终于从脑海记忆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名字。
“卖药...不卜庐的七七?”
白启云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个成天躲在柜台后面,尝不出任何味道的白发幼女。
但说她是小女孩...其实她应该是传闻中的僵尸才对。
也怪不得她能度过百年岁月,而且以她的外表,当年应该有不少人特意护着她,没有让她上战场。
“对,就是这个名字,不过你说的不卜庐现在却是已经不在了,那个叫做七七的小女孩现在归若光管,她负责在洞天里帮忙照顾种植的药材。”
虽然七七有仙力护体,但众人都没有让她负责战斗相关的事宜。
而且将她安排在仙人洞天里,减少跟外人的交流,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这一点,白启云也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