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九华山,确实只有菘阳真人和韩遥两人,有最大的嫌疑了。要说还有没有别人,天阳真人也算一个,只是他贵为九华派掌门,要真是因为莫云深的原因,想至木惊宇于死地,早在少阳峰中的三年,就能寻个理由下手了,还会等到今天?
更何况,依照天阳真人的掌门身份和在正道中的地位,还不屑于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所以,木惊宇和秦云川两人,才同时将他排除在外了。
秦云川站起身来,双手背负在后,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分析道:“惊宇,依照我的看法,菘阳师叔祖,当初因为你在无极墟中的擅自行动,致使莫云深莫师叔损命,还不足以引起他对你的愤怒。”
木惊宇点点头道:“秦大哥说的不错。小弟我心中有了目标后,也详细考虑过菘阳师叔祖的心里。想必他老人家,是因为我没有听从他的号令,才会一直怀恨在心的。”
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木惊宇早就看出来,菘阳真人身为天落峰首座,执掌九华派的门规刑法,最是严厉苛责,对长幼尊卑极为看重!所以,才会对木惊宇心有成见,迟迟不肯原谅。
秦云川说道:“惊宇你说的不错。菘阳师叔祖的性子……确实严厉了一点,不仅整个师门都知道,就连其余各派也多有耳闻。要说师叔祖是因为当年你不听号令,擅自行动才一直怀恨在心的话,确实能说的
通。”
“不过,咱们也不能因为知道菘阳师叔祖的性子,而放弃对他的怀疑啊。”木惊宇紧追一句道。
“当然不会了。”秦云川说道:“只是……顾及他老人家在九华派中地位,咱们对他还是要小心求证,没有确凿的证据,千万不能妄动。”
“那是自然了。”木惊宇点头道:“所以,小弟现在最怀疑的人,还是韩遥了。”
“韩遥,韩遥。”秦云川停下脚步,沉声说道:“说起韩遥来,他当初在知守堂的时候,因为你和莹莹走的太近的原因,确实对你心怀敌意,还三番五次的暗中捣乱。要说谁最有可能的话,他反而是首位怀疑的对象了。”
随着秦云川说起当年的旧事,当年的一幕幕情景浮现在木惊宇的眼前。
韩遥先是派了奕宏借机跟他一组砍伐云松竹,然后暗中设下埋伏让自己吃了苦头。然后又在华阳城中,出手阻止了两人买下沈梦蝶,差点让沈梦蝶因此落到魔窟中。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韩遥在追求苏莹莹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的木惊宇给打乱,从而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的结果!
木惊宇狠声道:“韩遥这人,别看在外人面前,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其实一肚子坏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秦云川摆摆手,示意木惊宇不要冲动,接着分析道:“可是,据我所知的情况,自从当年在玉箫台上,韩遥通过自身的实力,拜
入元阳师叔祖的金元峰下后,一直低调修炼,鲜少在有出格的表现了。要说他是暗中勾结黑袍人,处处诬陷你的幕后黑手……就算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实力,能让黑袍人听从啊!”
是啊,秦云川说点不错。黑袍人的真正身份,可是数千年前,败退到幽冥鬼州的九黎部族!仅从几天前的峨眉山一役中,就能看出他们的实力来。就凭韩遥这个九华派后辈弟子,最多当当他们的奸细,还不能够说动古里长老等人,为了一己私怨而陷害木惊宇的。
“嗯……”木惊宇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中。如今,两个怀疑的对象,都因为种种原因而被否定了。难不成……最不可能的天阳真人,反而是最有可能的吗?
正在此时,秦云川突然眉头一挑道:“不过……我突然想起来,韩遥所在的韩家,可是下九门之一。更是在靠近幽冥鬼州的西寒渊州中,享有极大的声望。几乎此州中的所有正道门派家族,都以他寒冰城韩家为首,你说……”
秦云川早就从天阳真人口中,得知了他和木惊宇两人断定,那些黑袍人是退居幽冥鬼州的九黎部族了。所有,才会从韩遥的家世中,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错!”木惊宇豁然站起身来说道:“西寒渊州靠近幽冥鬼州,如果黑袍人想要重现九州,做出一点事情来的话,首先要降服或拉拢的,就是以寒冰城韩家为首
的西寒渊州众门派家族了!”
“更重要的是,狄大哥在峨眉山内的宝斋庵中不是说过吗,那黑袍少年曾对狄大哥讲过,他不光是咱们的旧友,还因为家父归顺了黑袍人,才硬逼着他为黑袍人办事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人一定是韩遥了!嘴里的话,三分真混着七分假,才能说动狄大哥,赶到峨眉山中寻找咱们的!”木惊宇越说越是激动,仿佛抓到了事情的真相。
“惊宇,你说的都不错。可是……可是……。”秦云川此刻的脑子里混乱一片,虽然有几分信服木惊宇的分析,可对紧跟着冒出来的其他问题,又有些迷茫起来。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那黑袍少年真是韩遥的话,他为什么要说动狄前辈,到宝斋庵的湖底去救出素慈师太呢?难道真是如他们所说,素慈是因为得知你需要天香木给毕芸炼制丹药,才设下了这番计谋吗?”
“就算是这样,韩遥作为陷害你的幕后黑手,干嘛要帮素慈师太的忙呢?黑袍人和妖冥殿,又为什么兴师动众的为攻峨眉山,让事情变得复杂混乱起来呢?”
秦云川说的几个疑问,瞬间将木惊宇给问住了。后者挠挠头后,一时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了。
“哎呀哎呀,秦大哥你把小弟都说迷糊了。”木惊宇说道:“别管怎么说,现在最大的嫌疑,就是韩遥了!至于其他的疑点,咱们等抓到韩遥的把柄
,还能逼问不出真正的原因吗!”
现在的情况,就如同是一团乱糟糟的线团,好不容易扯出了一个线头,似乎又扯出了更多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