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在生死之间寻求强者的真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胜骄,不以败恼。
在周行的眼中,杨协的确算是新世代中数一数二的天骄了,但要是跟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天骄比起来,或许资质上差不了许多,但心性气魄上他根本比不上许多人,尤其是他的哥哥,萧十一,若是他在这里,即便赢了陆芸,也绝对不会产生这般骄狂的做派。
“看来我要为突破聚气境早做打算了。”
周行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然后,周行开启了聚灵阵盘,继续修炼。
以周行的惊人资质,再上红白绳环的辅助。
周行有信心在两个月内达到三丹田圆满之境。
一夜无话,夜尽天明。
“咚!咚!”
这是脑白在他身体里留下的肌肉记忆。
巨狼侧身,躲开。
周行滑步跟上,挥刀横斩。
巨狼勉强将头一偏,避过咽喉要害。
额前中刀。
巨狼痛嘶一声,挥爪直扣周行脑袋。
周行前脚发力,疾退一尺,让开利爪。后腿再弓步前冲,同时双手提刀,一记直劈,正中狼头。
巨狼一声惨叫,倒地。
周行脚踩巨狼,一刀又一刀,发狂地砍砍砍。
这一刻周行浑然忘我,一时如战神附体、杀神降世!
“对不起,哥哥……”在即将身死道消的前一刻,杨协想到的并非是个人的生死荣辱,而是产生了对哥哥萧十一的愧疚之情,他终究不配做惊天的主人,虽然他真的修成了惊天一剑,却始终没有领会他的真髓,只是停留在剑光威能等浅薄层次,未能真正领略到创出这一绝世剑招的那位先祖,一腔胸意中真正的敢于问天与惊天的大气魄。
铛!
那道随手挥出的炙烈剑光并未摧枯拉朽地斩杀杨协,反而与一道突兀出现的物体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一时间竟发出响彻千万里的清鸣,如万剑齐鸣,千戈交击一般,声势浩大更胜千军万马、万条惊雷霹雳引起的雄吼雷动。
一大早,周行便听到了敲门声。
周行打开房门一看,发现是村长周同的儿子周熊。
比起以前嚣张的模样,
周熊现在看周行的眼神都躲躲闪闪。
原因无他,周行斩杀妖兵的消息早在村子里传疯了。
甚至周围的村子都有人知晓了。
“是来学锻造的吗?”
周行问道。
周熊立即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以霸道之姿,他成功完成了自己的首杀。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爸手持一根扫把,冲了过来,嘴里叫道:“畜生,放开我儿子,有本事冲我来。”
周行回头。
老爸看到他满身的鲜血,“呃”了一声,手里的扫把掉到地上。
老爸放声大哭:“儿啊,你年纪轻轻的,你怎么就死了?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不活啦。”
周行默默地让到一边。
老爸注意到了地上血肉模糊的狼尸,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对哦,你现在是灵能战士。”
周行送了他一个白眼。
老爸大喜:“厉害啊,果然不愧是我的种!年纪轻轻地成为灵能战士,确实有几分我年轻时的风采。”
一剑未得手,只是短暂交拼,周行也未继续施力追击,随手散去剑光,但双目却是流露出认真的神色,这是至今夜交战以来,他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这说明他已遇到了真正能够让他爆发出全部真力的敌手出现了。
而杨协的身前,一袭干净地无尘无暇的白衣在空中楚楚而立,他手持一柄寻常不过的木剑,正是他挡下了周行方才那一在逍遥眼中“无可应对”“必死无疑”的必杀之剑。
那袭白衣郑重拱手,言行举止之中十分诚恳,恭敬向周行赔罪道:“周兄,幼弟无知,失礼了。”
“哥哥!?”逍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背影,叫出声来。
周行笑了笑,没有刺激他,而是带领他进入了屋子内。
今天一整天,周行放下了所有的事,全心全意教周熊打铁。
待到天色渐晚时,
周行才停止了教学,转身递给了周熊一本书。
这本书正是周行从多宝阁中得到的《锻造术基础》。
周熊好奇地接了过去。
见此,周行这才说道:“周熊,以后不用来这
周行也不说话,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老爸终于想起了刚刚的羞耻,他默默地擦去眼泪,用手捂住脸。
周行心软了。他一本正经地说:“刚刚冲出来的时候,灰尘迷了眼。我好像看到你跪在了地上。老爸,你不会真跪了吧?”
老爸一听……
迷了眼?
这太好了啊!
凡是不确定的事,那都是不存在的事。
老爸立即神气了起来:“开玩笑,你老子我可是南沙街饺子王!别说一头狼,就算是来上十头,老子眼睛都不眨,将它们全剁了包饺子!”
说着,老爸还走到狼尸前,抬腿就是一种猛踢。
周行……
“无妨,他能活是他的命好,有你这么一位哥哥,若换了旁人,今日他连尸身都找不到了。”周行淡然督了他一眼,也不打算跟他计较,只是言辞间仍是凌厉异常。
那袭白衣的身份呼之欲出,自是杨协消失许久的长兄萧十一,但他与世间传闻的那个孤绝冷冽,拒人于千里之外,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独行剑客的形象丝毫不符,此刻更像是平凡人家的大哥般,为自己犯错的兄弟向声讨的家长频频作揖道歉。
“是……都是萧某疏于管教。”萧十一在那里十分拘谨,面对周行的言语讽辣,他只是一味地退避,没有半点还以颜色的趋势。
闻言,
周熊沉默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是准备离开村子去云游了吗?”
显然,他已经从周行的行为中预知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周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
“嗯,差不多吧,不是今天,但也不远了。”
周熊无言。
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