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之恒,如日之升”也是诗经中的句子,形容人的前程,叶凌之语便是言他们是为了重要的事情而来。
叶凌说罢,潘玉霖也笑着拱手道:“悠悠我心,碧云深,得饶人处且饶人!”徐渐进听罢,笑着举盏道:“甚好!”一旁的墨鱼听着他们说话,顿觉这酒不是那么好喝的,自己喝不到倒也该庆幸。
眼见得徐渐进又欲开口,潘玉霖急忙站起身来,言道:“前辈的酒甚好,我等远来,并无所赠,晚辈这里也有几坛杂酿,还请前辈一尝。”说着话,他便自储物道器中取出了几坛子酒,其中便有叶凌喝过的玉髓,和叶凌所赠的醉云酿。
潘玉霖将酒一一打开,给徐渐进斟酒道:“还请前辈品鉴。”徐渐进笑道:“你这是要以美酒来堵我的口啊!”话虽如此,徐渐进见了美酒,却也欢喜非常,便取过酒盏一品,道:“果然难得佳酿。”潘玉霖道:“能入前辈法眼,正是晚辈庆幸。这几坛酒赠送前辈,容我等去寻珍岛纺师。”徐渐进朗声一笑,随即大手一挥,那虚空之中道韵流转,茅舍背后竟然浮现出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令几人心惊。
徐渐进道:“此去山顶,寻那木屋,便是纺师所在。”
“多谢前辈!”叶凌三人与墨鱼告辞一声,便急匆匆往山上去。丛中笑留在徐渐进这里,笑道:“李不清留你在此看守山门,你却就这么放他们上去了,如何交待?”徐渐进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况且我与他们有言在先,对上酒令,便让他们去,我岂能食言”丛中笑道:“不过是为了几坛美酒,何必强词夺理”
“你不喝”
“喝!”
“那就莫再多言。”
“遵令便是。”…………却说叶凌三人沿着山路而上,大概到了半山腰处,突然闻得一股茶香,寻香望去,只见那前边有一处山亭,亭中坐着一白衣中年人,正是煮水沏茶。
似乎早就知晓叶凌三人一鱼到来,他出言道:“几位小友,莫如前来喝一杯茶水,再行赶路。”三人对视一眼,这山亭正好建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简直等同于路卡,他三人也绕路不得,只好上前。
拱手一礼,叶凌问道:“晚辈多有唐突,拜上前辈,不知前辈大名。”那中年人笑道:“吾珍岛四友之一衣相合,几位小友请坐,水已煮沸,茶亦备好,何不一品”叶凌三人闻言,便各自坐下。
墨鱼依旧伏在地上。衣相合笑问:“何不同坐”墨鱼只怕这衣相合也如徐渐进一般要出题刁难,因而拒绝。
衣相合也不强求,起身沏茶,茶香飘然而出,沁人心脾,徐弘不由得感叹道:“好茶!”衣相合道:“此茶名为翠罗,是我在这珍岛上栽的茶树所采,此水取山后清泉,当是相得益彰。”说着话,衣相合将茶杯送到三人面前:“请一品。”叶凌三人举杯尝了一口,顿时茶香泛起,驱赶酒气,连心神都为之一清。
徐弘道:“此茶倒让我想起古人之语来。”衣相合笑问:“何语”徐弘道:“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衣相合闻言一喜,道:“如此看来,小友也是好茶之人啊!”徐弘道:“不敢,只是在书院时,恩师教授们常对坐论茶,晚辈在旁伺候,听得一二。”衣相合便道:“既如此,我倒是想考量考量,敢问煎茶有四要,但不知小友知否”徐弘脱口道:“煎茶四要,一为择水,二为洗茶,三为候汤,四为择品。以此四要,最为关键。”衣相合笑着点头,又问道:“点茶有三要,又为何?”徐弘道:“点茶三要,一为涤器,二为熁盏,三为择果。”衣相合再问:“茶有五性,不知为何?”徐弘道:“清,洁,和,长,兴,此五性者,乃茶之根本。”衣相合接着问:“茶有六味,可曾品出”徐弘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道:“入口则轻,触舌则软,经齿则滑,过喉则嫩,留口则厚,回味则甘。六味相连,此真绝世好茶!”一旁听着的叶凌和潘玉霖满脸不知所措,他两个喝酒尚可,这论茶真乃文人雅士所为,他两个正是一窍不通。
叶凌更是暗暗庆幸,幸好此番得遇徐弘,将他一起带来,不然自己可真不知该如何过这一关。
当然,同样庆幸的还有伏在地上的墨鱼,他听着两人一问一答,不由得嘴角抽搐,暗自感叹这些人族真是麻烦,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自以为高明。
衣相合笑着又问:“闻茶有八难,不知是哪八难”徐弘答道:“茶之八难,采焙不精,非造也;辩形认色,非别也;镂金刻玉,非器也;幽暗无明,非火也;粗老浊重,非水也;不知茶时,非投也;不谙茶理,非瀹也;吸香啜味,非饮也。”衣相合听罢,朗声笑道:“大善!小友既通茶理,不如也为我等沏一杯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