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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词曰:“眼是情媒,心是欲种。情动三分,枷锁几重。若得长相厮守,许得把话说明。莫道一切尽在不言中,又将错过终生。”一处山丘小冢,喻秋庭呆坐坟前,韩奴儿的死令他心悲。
原本风流子,竟也为情伤。谁道人心如铁,只是未触柔肠。若得良人为伴,不管天地苍茫。
叶凌与潘玉霖立身在不远处,他二人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潘玉霖道:“此番未能救出同门师兄弟,反而连累叶子你险些丧命。”叶凌道:“你我已是挚友兄弟,何必出此言大道在上,世事难料,我等也不过是尽人事而已。”潘玉霖微微点头,叹息一声。
原本同在一门修行之人,突然身死,怎不令人唏嘘。待得喻秋庭起身走来,潘玉霖问叶凌道:“叶子欲往何处”叶凌道:“三一神教虽已伏诛,但同门师侄孟沛然已经被捉了,我想去探听一下他的下落。”潘玉霖皱眉道:“此人助纣为虐,害死各宗诸多弟子,念心和尚也说了不会轻易放过他。”叶凌道:“诸事皆有因,诸人皆受苦。或许他有什么不得不为的苦衷。我不过是想去再见他一面,了却这般因果罢了。”潘玉霖道:“既然如此,我与你同去,此事也牵扯到我天音阁,想必阁主也会参与。喻师弟,你当如何?”喻秋庭拱手道:“此间一事,小弟已经心灰意冷,便不去凑这个热闹,天地宽广,小弟要外出游历一番,师兄转回阁中,请代为说明。”潘玉霖知他心意,自然应允,三人便就此告别,各奔东西。
三一神教之事,轰动五域,东域各仙道宗门,西土佛国,南蛮群妖,中土诸子百家,纷纷下令严查域内三一神教的踪迹,一经发现,立刻剿除。
此番圣灵教洗脱了罪名,却也出了宋哲这样的叛徒,因此李淳元便提议此番被搅入其中的宗门共同商讨处置的方案。
有弟子丧命的宗门自然是义愤填膺,若不杀他们抵命,实在难以平众怒。
因此众人商议定了,便在东域临江城外,高筑一台,名为刮仙台,请太元道宗的刮仙刀为刑拘,当着众宗门修士的面,处置这几人。
这其中,孟沛然牵扯到了问天宗。只是孟广洋却突然向外布告,早在数年前,便已经将孟沛然逐出宗门,他的所作所为与问天宗没有半点关系。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此番三一神教犯下众怒,问天宗根本不能保孟沛然,否则便是与牵扯其中的五十多个宗门为敌。
不过在玉轩宫宫主段山海的坚持下,问天宗宗主顾宁远和峰主孟广洋还是赶到临江城,要他们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惩治恶徒,并向众宗门道歉。
威逼之下,二人无奈启程。虚空之上,孟广洋叹息道:“出此孽徒,连累宗门!”顾宁远道:“孟沛然一向自诩精明,此番怎会出了这样的事”
“不过自作聪明罢了,现如今问天宗已成众矢之的,当着各宗门的面,更要成为天下的笑柄。”
“不过是恃强凌弱罢了,”顾宁远冷哼一声道:“怎不见圣灵教同我们一般向人道歉谁敢受圣灵教一拜”
“弱肉强食,大道法则!”…………却说叶凌和潘玉霖得知消息来到临江城时,城外剐仙台已经建好。
但只见此台:“拔地九层百尺高,巍巍直耸入云霄。上分阴阳定八卦,下合九宫动静调。左右云气成龙虎,内外杀意凝枪刀。一时天地远避退,剐仙台上亡魂招。”潘玉霖道:“三教宗门,以仙道七脉,儒家四院,佛门三寺为首,主持大局。凡有逆天害民,作恶多端之辈,三教宗门当同仇敌忾。因此这剐仙台便是三教宗首们设下惩治奸恶的手段。”叶凌听了,却冷冷一笑道:“此台上,不知会有多少冤死之人。三教宗首看似主持大局,不过是维护自己超然于上,令人不敢觊觎罢了。”
“叶子此言不错,”潘玉霖笑道:“修道之人,岂还能甘为奴隶,受他人驱使天地之大,人生其间,焉有高台可以审判!”
“浮一大白!”行刑之期定在明日正阳,叶凌与潘玉霖便在临江城中寻了个食阙饮酒,正巧碰见了念心和尚,古天阳与夜轻寒。
念心和尚笑着上前道:“原来二位施主也前来观礼。”潘玉霖道:“念心和尚,佛门慈悲为怀,你如何还要来看这行刑之事?”念心和尚道:“佛门有低眉慈悲,亦有金刚怒目。小僧不才,剃度时曾向佛祖与世人发下宏愿,只此一身,护法渡人,虽永堕阿鼻地狱,亦无悔矣!”叶凌道:“大师心怀广大,自不是我等凡人可比。今日有好酒,大师可来共饮。”念心笑着拒绝道:“佛有五戒,五不饮酒,施主莫劝,贫僧告辞了。”说罢,三人离去。
叶凌和潘玉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对饮。与潘玉霖喝酒,能听他说起这酒中门道,各种琼浆玉液,还有饮用之法,实在让叶凌获益匪浅。
到了第二日清晨,二人起身来到城外剐仙台外,但见得天空之中数股强横的道势衍化,看来是有前辈大能坐镇。
剐仙台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宗门弟子和云游散仙。这剐仙台乃是三教定下最残酷的刑罚,上千年也可能不动一次。
因而众人都当做一次难得一见的盛景,纷纷赶来观看。叶凌和潘玉霖攀上虚空,只见高台之上,正立着两根铜柱,垂下锁链,绑着宋哲,在他头顶,一柄闸刀高高悬挂,寒芒闪耀。
此刻的宋哲披头散发,正是疯癫。韩奴儿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之所以入三一神教,不过是为了韩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