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和陆昭儿斜穿山岭,两个时辰后也入了云州境。
这一路疾行,林季倒是没什么,可陆昭儿却有点儿受不住了,只好慢下了脚步。
顺着官道没走多远,就见身后远远的驶来一辆马车。
临到不远处突然停了住,莫名其妙的转过头去,又急匆匆的往回走去。
“嗯?”林季扫了一眼,身形一闪拦在车前。
那车夫吓了一跳,赶紧拉住马头,强装镇定道:“我说小哥儿,你为何故拦我去路?”
林季笑道:“这好端端的大道,既无岔口,又无匪盗,却是为何突然调头往回走?”
那车夫顿了下,仍旧嘴硬着道:“我突然想起,忘了件要紧的东西,赶着回去拿。小哥儿,快些让路,莫要不讲道理。”
“是么?”林季笑容骤凝,“那车上……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车夫闻听脸色勐然一变,刚要弃车而逃。
却被林季一眼瞪了住,两膝发软噗通一声跪下身来。
这时陆昭儿也追了过来,哗的一把掀开了车帘。
只见那车厢里,结结实实的绑着七八个嫩角小儿。
个个都被堵着嘴巴,一脸惊恐,两眼汪汪的满是泪痕。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陆昭儿跳上车去,三两下扯断了绳索,拽掉条条破布。
哇的一声,那几个孩子顿时哭成一片。
林季冷眼逼问那车夫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那车夫眼珠乱转,既惊又怕还有些迟疑不决。
“说!”林季手点如刀,刷的一下割了那车夫的一直耳朵。
“啊!我说我说……”车夫疼的惨叫连连,手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耳,老实交待道,“小的,小的叫张三,前几日输个精光,就想捞点偏财回个本钱,于是就起了歹心钻进一家摸东西。谁料,那一家老少五口早已死去,个个都被剜了心。”
“小的无事闲混,也就好个吃喝嫖赌而已,哪又见过这等场面?吓得屁滚尿流刚要逃走,却……”那车夫说着,下意识的扭向车厢望了一眼,心有余季的又停了住。
林季冷声道:“你若真不想说,把你杀了拘问魂魄也是一样!”
说着点指一划。
唰!
一道风刃破空而出,紧贴车夫的脑袋飞掠而过。
那车夫大半边头发瞬间掉落,就连地面上都裂开了一道深达半尺的长沟。
“啊!我说,我说!”车夫吓的一缩脖子,哗啦啦的尿了裤子,连连告饶继续说道:“小的尿了裤子,啊不,小的刚要逃走,却被一个黑衣道士拦了住……”
“那道士拎着一串血淋淋刚挖出来的心肝,满脸是笑的问我,这小偷小摸有个什么意思?有条发财大路问我想不想走?小的也是一时贪了心,就问那是什么财路?”
车夫说着,另用一手指了指马车道:“他让我或是哄骗,或是抓抢也好,弄些孩子送到云州。每个孩子赏银五百两,若有天资尚佳的,还可翻倍。”
“于是……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