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城上空,钟家夫妇掠城而过。
钟其伦心有所念道:“娘子,你说燕儿以后会不会被那陆家那丫头抢了宠头儿?要不然你抽空指点她一点房中……”
“你还敢提!”
钟夫人一脸怒色道:“方才你口口说什么三妻四妾,十房八房的又是什么意思?如今入了道境,生了什么新想法不成?”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那么一说…”
“哎!你别掐啊!被谁看见…可不好…哎哟..疼...”
……
送走了钟家夫妇后,林季随陆广目转回屋内。
此时的陆广目神情大好,一手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满眼都是溢藏不住的欢喜之色。
林季自然知道他喜的是什么,既为昭儿也为他自己。
“爷爷。”林季沉寂了片刻道,“我擅自做主,替你在陆府留了两个人。”
“哦?”陆广目转回头来,林季所留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百姓,否则也没必要跟他说。
“一个是原徐州兼潍城的监天司副捕头何奎,虽说为人差了些,但心肠不坏,已是五境巅峰。另有一人原是邪法之士,现已迷途知返。已是六境巅峰破道在即。”
“好!”陆广目点了点头暗有所指的说道,“季儿,你要明白,老夫所行尽是为你所谋!近来潍城接二连三很不安宁,可如今,这天下又有几处太平?”
“你气运加身,成就不凡。可你又曾想过,以前你身后有方云山,有监天司,甚而还有大秦。所遇敌手多少有些忌惮,可这以后呢?”
“功成步步成,功败一着失!无论何时何地,切记都要留一步退路,多一步筹算!我可不想看见昭儿素缟白绫!”
“是!”林季应道。
“嗯!”许是心情大好,陆广目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等林季发问,便自说道:“早间,你曾向我问起过圣皇麾下的酒鬼?他同四大世家的先祖一样,都曾是金顶大营的将军。我除了知道他是个爱喝酒的和尚之外,也是一无所知,你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果然是和尚!
在九离封天阵中,收了那八道虚影的因果时,林季就曾心疑。
抱着酒缸的光头自名悟远。
和尚的辈份向来都是望名可知。
虽然远隔数千年,他总觉得和悟难有什么关联。
尤其是那佛头接连呈现出悟难的样貌之后。
不过这些,他暂时还不想告诉陆广目。
“爷爷,你不是说,记载着圣皇往故的佛经里,并没有关于西方佛家起源的记录吗?又怎么知道他是个和尚呢?”
“因为金顶山留有一套拳法,据说就是传自那酒鬼。金顶山的门人在外争斗时,被一个去过西土的修士见了,说这拳法来自西土,名为醉佛十八颠,后来经那人揣摩拳中佛意,竟悟出了一套佛理。”
“多年后,就以此间佛理为基,在襄州建了雷云寺。”
林季恍然惊愕道:“原来那雷云寺却是由此而来!”
“自有修道一途,累经数千年。无数的宗门,世家分分合合多有变化,比如傀儡门和天工坊就都是从道阵宗分化而出,合欢宗是逍遥门和一支佛家旁系组列而成。”
“可仍自保留至今的名宗大派却是少有变动,尤其是位于徐州的金顶山和明光府两门,整整千余年,门下弟子极少离开徐州,甚而金顶山还有一位从未下过山的道成境。时至如今,怕是也没几人见过他真容。”
金顶山……
前日正巧约了闲云道人,反正现在也推了婚期,无所事事。
且不如到那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