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门的使徒大部分身份敏感,强行查验反而结仇。
长此以往,随着鹿先生名头越大,门禁反而越来越宽松。
如今,对于超凡者求医,他基本是来者不拒,诊金也不强求。
全当是结个善缘。
穿过廊道,黄怀玉在偏厅坐下。
这里已有四人在排队等待。
这几人身上各有武器,看着不像善类。
但都是凡人。
正厅在数十米外,隔音良好。
纵然是毁灭级使徒,也只能听到隐约动静,辨不清话语。
偏厅中无人说话,众人沉默等待。
按照门子说法,有预约的客人会被先行接待,最后才会轮到“门诊”的。
自进来此间,黄怀玉便心绪不宁。
不是因为排队,而是命运觉中底噪很强。
偏厅内四人,命运线都很凌乱,似乎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这也很好理解,没毛病的人不去医院,不是医院治不好的人,也不会来本生居。
今夜,不管鹿先生能否治好他们的病情,都将对命运产生极大影响。
四十分钟后,第四人被引走,只剩黄怀玉独坐。
又十分钟,仆役来引黄怀玉出门。
正厅门口,一位常上新闻的富豪迈出门槛。
临别之时,他还一步三回头地拱手作揖,对门中之人恭敬非常。
世间神通千万种,能杀人者百有九十九,但能救人的就很稀少了。
待富豪离去,黄怀玉被引入客厅。
厅内装饰古色古香。
家具全是古木,装饰多是玉石。
空气中沉香浮动,放眼望去,找不到任何金属物件。
不同风格,但却是与维尔夏宫一个级别的豪华。
转过客厅,侧厅中有三人。
其中两人站在墙边。
一人有超凡气息,能级二初阶。
另一位凡人高大强壮,身上暗藏枪刀,气质剽悍。
至于鹿先生则坐在桌后,正以一把紫砂壶自斟自饮。
他穿着一身布袍,头上扎着发髻,颌下黑须近尺,仙气飘飘。
若是心病,就这身扮相配上屋外青山绿水,不需动手,已有三分疗效。
“阁下不方便见面?”
鹿先生放下茶盏,看了黄怀玉一眼,问道。
他声音温润,瞳仁极黑。
鹿先生身上估计佩戴有效果更胜鳞佩的遗物,让人感知不出具体能级。
“抱歉,但摘下口罩墨镜,对我们双方都不好。”
黄怀玉答道。
此话一出,屋内三人都有几分凛然,鹿先生的倨傲也消了不少。
没有人用这种方式故弄玄虚,何况来者无疑是超凡者。
穿鞋的遇上光脚的,总是先怵三分。
“阁下请坐。”
鹿先生微微离座请道,与同是超凡者的手下交换了一个眼神。
受鳞佩干扰,他们都没能判断出黄怀玉的具体能级。
“鹿某隐居山水多年,蒙朋友抬爱,有些薄名。”
鹿先生从滚汤中捻起一只茶盏,替黄怀玉斟茶。
“阁下若有所求,但说无妨。”
他没有谈到费用。
双方见面前,仆役已经与黄怀玉通报过“时价”。
起步价二十万东华元,往上与难度成正比;如果是绝症,几百上千万也是有的。
当然,如果超凡者掏不出这钱来,承诺欠个人情,也就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