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是莱瑞安东区的怜爱医院,负一楼走廊。
时间是14日上午八点十五。
一颗嚼过的口香糖突兀出现在了第三十七秒。
当李百辟洗了把冷水脸走出酒店的时候,时间来到了15日下午两点二十。
他发动车辆,前往怜爱医院的药库实地考察。
药库,即所谓的“药品一级库”,是药房的上级部门,用于接收各药房的库存申领数据、向供货商下单、并接收药厂或药品配送商送来的整箱的药品。
医院大厅内,人流并不密集。
李百辟理直气壮地走入大厅,墨镜后的眼睛充满血丝。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前来问诊的病人,但周围所有保安都没有上前盘问。
特处局和二参介入局势,至今正好一个月。
大部分莱瑞安居民耳濡目染,已经意识到这些异国面孔人士是做的什么行当。
李百辟找到安全楼梯,下到负一层。
一路上,许多探头挂在天花板角落,但李百辟并没有避讳。
倒也不是嚣张,而是监控设备的硬盘昨夜刚被他取走,要补上不可能有这么快。
距离药剂科十米之外,他捕捉到了房内人员的心跳和方位。
李百辟拔枪在手,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成排药架,以及堆满墙角的整箱药物。
“你找谁?”
办公桌后,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起。
然后,他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
抢在尖叫声脱口之前,扳机扣下。
嗖。
微型枪声响起,将麻醉针送入他肩头。
医生跌回椅背,只是低头瞧了眼伤口的功夫,便靠着椅背昏迷过去。
“重点在急救和麻醉类药物。”
李百辟自语着开始检查。
药架的年龄,药物摆放的先后顺序,医生今天午饭的饭菜搭配……
凭借远超常人的观察力和计算力,他可闻一知十。
几分钟后,李百辟在放置麻醉药品的柜子过道处,找到了一些残土。
这是被高跟鞋带入的。
“有特殊的味道,不是医生带进来的。”
李百辟小心收集起碎土,放在鼻端静静感受。
“是花香,这土里有花粉。”
“埃特纳橙红的花粉。”
他对照记忆作下判断。
花香、酒味、触感……
只要狻猊经历过的东西,就可以终生调用。
埃特纳橙红,是一种埃特纳国内独有的花朵。
其花瓣密集、橙红如火、开放后呈星形,有埃特纳国花的美称。
这种花比较娇气,需要小心养护,通常只用来妆点高档社区。
“埃特纳橙红花粉较重,顺风也飘不远。”
李百辟站直身子,神色略有松弛。
“一座种有埃特纳橙红的住宅区,且花卉正在开放。”
他在转身离开药剂房,心中对接下来的工作已有安排。
这样的小区在莱瑞安至少有十几个。
李百辟已经五十个小时没有睡觉。
或许,他接下来的五十个小时也没空休息。
但狻猊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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