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他地方,越是偏僻基层,这种习气就越难扭转……
决斗之主神陨之后,公国的处境就及及可危,我直接拍板代表整个公国改信到了吾神麾下,对于这种转变,虽然没人敢质疑,理智的人也都知道正是因为吾神的庇护,我们才能从危机旋涡中安稳脱身。
那些实在不接受不认同的也还好办,我直接就处理了,可更多的是已经重新接受了对吾神的信仰,可数百年来养成的民风习惯却不是那么好改变。
而您自从率领吾神的牧羊人入驻之后,就开始不遗余力的将吾神的信仰覆盖黑拳之神的信仰,占据教堂,更替神像,全面推行吾神信仰。
您这效率确实没得说,可这也激发了一些人的逆反心理,也不是他们真就对吾神有了不敬的念想,就是想搞事,想发泄,这种无计划无目标只为发泄情绪的犯罪反倒是最难预料防范的。
急切之间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将鹰鹫骑散出去,与您的传教行动一起扩散辐射开去,甚至在更外围保持警戒,防止有人犯浑冲撞冒犯了吾神的威严。”
“啊……这……”克德来安听完弗格纳尔六世的讲述,心中很是无语,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
批评吗?
人家如此妥帖的提前做好安全警戒,自己的工作能够如此顺畅的展开,他的这个举措真的功不可没啊。
若是如此都还要批评,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可表扬吗?
他同样说不出口,甚至有种“自己一直在被这家伙湖弄”的感觉,虽然他这湖弄是善意的,对自己的帮助是正向,可湖弄就是湖弄,这些情况你就不能提前跟我通个气吗?
这么多年把我蒙在鼓里,现在更是直接在神卷者面前揭开,这岂不是显得我非常庸弱无能?!
可同时,他又能够理解为什么弗格纳尔六世选择默默的把这事做了,不给自己通气,把麻烦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就悄悄的解决掉。
假设自己真的提前知道了,事情还是得这么做,甚至会更严厉一些,更重要的是,会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外派过来的传教者们对整个弗格纳尔公国的传教环境生出恶感,降低弗格纳尔公国的印象分,身为公国之主,弗格纳尔六世选择将问题悄悄解决,在自己这些人面前尽可能呈现出光鲜好看的一面,完全无可厚非!
最终,一阵沉默之后,他只能在神卷者面前将这口气干巴巴的咽下。
最后,扭头对旁边始终默默不言旁听的秦慎重抱歉的道:
“本来,这支鹰鹫骑是给您准备的,您虽为传播吾神的荣光而来,可弗格纳尔公国也同样得到了实惠,当然要倾力配合,只是我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只能劳烦您再多等一些时日。”
旁边弗格纳尔六世也帮腔保证道:
“在保证吾神在公国内的传教环境不变的情况下,我会尽量抽取鹰鹫骑的力量回归,另还会征调更多兵力。
您别看他们在地方上是恶棍刁民,在军中也是难伏管教的刺头,可只要好生调教一番,就都是军阵征伐的好手。”
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听出了一些味儿的秦慎重终于不再沉默,语气温和的道:
“不急,不急,事情一忙就容易出错,慢慢来,稳妥为上,我也正好趁这时间好好了解熟悉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以后既然是并肩作战的伙伴,那就不能草率的将大家强行捏合在一起,必须完全凝为一体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听到他这番言语,克德来安、弗格纳尔六世两人心中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克德来安对秦慎重道:“我的主要任务还是将吾神的信仰在弗格纳尔公国内彻底扎下根来,并稳稳的守住,不过,我也会尽量抽调出更多的力量,只是这需要更多的时间,而且也不会太多。”
秦慎重表示理解,还反过来安慰他道:“没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不用勉强,其他问题我会解决的。”
这本来就是他过来的原因,也是后续更大规模的穿越客受邀跨界来“助拳”的理由。
看看克德来安被弗格纳尔六世用这么简单的方法湖弄了这么多年,就大约能知道他的水平也真的不怎么样。
至少在勾心斗角、与人博弈这方面就是个妥妥的小白。
而他这教宗都是如此,可以想到其他比他还有所不如的又是什么水准。
他们的所有聪明才智可能都点在了魔法修炼上。
他心想,就是这些人被抽调过来,也不能指望他们替自己分担些什么,也就是一尊尊听指挥的移动魔法炮台吧。
真正能够指望的,只有那些那些后续过来的穿越众了。
而后,克德来安又与弗格纳尔六世商谈了一阵,对后续事务进行了明确分工。
秦慎重就在一旁默默听着,并不参言,就算他们偶尔询问自己意见,他也摆出完全尊重他们的态度。
最后,商谈完毕,克德来安起身道:“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说罢看向秦慎重,秦慎重想了想,道:“我就不回去了,反正回去后也没我什么事,正好借这机会熟悉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克德来安看向弗格纳尔六世,这老家伙立刻跳起来保证道:“我一定会妥善安排!”
克德来安点了点头,对秦慎重告辞后便不再停留,大步向外走去。
屋中只剩秦慎重三人,弗格纳尔六世这才将一直在旁束手侍立的青年引到身前,道:“您要熟悉此地风物,可我事务繁重,不能亲自相陪,就让康芒斯代我陪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