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顶尖高手齐刷刷地向夏咏初行礼。
“都走吧。”夏咏初没搭理他们,都是向琼明帮借来的工具人而已。
三人不敢违逆,几下兔起鹘落,身影消失。
夏咏初看向躺在地上蠕动的几个孩子。
不是他们不想起来,是实在起不来。
每一个都是奄奄一息,伤势最严重的夏其中简直随时可能断气,大口大口地吐血。
夏咏初安排这场试炼的时候,就对那三个顶尖高手说过,不要留手,打伤打残都没关系,但不能当场把人打死,要留一口气。
此时他们伤势最轻的夏其荇,也断了好几根骨头,肋骨折断倒插进肺里,脏腑也严重受损,要是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必死无疑。
此时他们四个孩子心里都是迷惘的。
说好的试炼呢?
怎么又是偷袭,又是下重手,把他们往死里打?
难道父亲真的想要他们的命?
可是何必呢,如果父亲真想要他们的命,多的是方法,何必用这种方式?
“还行,表现不错,”夏咏初在他们跟前站定了脚步,语气轻松,没有刻意打击他们,“虽然输了,但是虽败犹荣——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
“好吧,就算荣,那你们也快死了。别说不公平,别说人家功夫高还要偷袭。这世界从来就没公平过。这世界那么多快要饿死的小乞丐,凭什么就你们能被我选中,从此锦衣玉食,还能修行上乘武功?还能将人家开脉境的高手呼来喝去?凭什么?凭你们长得漂亮?醒醒吧,照照镜子,你们虽然不丑,但长得也就那样。”
几个孩子不是不想说话,是实在没力气说话,只能听着。
夏其中甚至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记住这种感觉。你们太弱了!弱就是原罪!弱者就不配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期待别人发善心!记住这种快要死的感觉!生死都不由自主!”
“然后以后就给我努力咯!下次再伤成这样,我可懒得救,你们自生自灭去。”
说着,夏咏初掐一个手势,无数手指粗细的蔓藤从地上冒出,发出“嘎吱嘎吱”的生长声音,轻轻缠上他们的身体,有的则从他们的衣服底下钻入,紧紧贴着他们的皮肤。
缠绕是如此之轻柔,并未让他们感到压力和痛苦。
很快,那些绿色的藤蔓的表面,开始渗透出透明的黏液。
当黏液接触到他们的皮肤后,每个人都感到一阵清爽,伤处似乎也开始发痒愈合。
就连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夏其中,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似乎短时间内死不了了。
当然,这只是开始而已。
夏咏初弯腰,在每个人身上摸索几下,给他们正骨,掏出丹药喂入口中。
“好了,剩下的就慢慢恢复吧。至少要好几个时辰,阿中要多耗些时间,至少一天。”做完这些,夏咏初转身走入屋里,任由他们躺在地上,慢慢恢复。
过了一个时辰,夏其敏、夏其平和夏其荇已经可以起身慢慢走动了。
当然断骨还没完全愈合。
“痛死我了,”夏其荇轻轻揉着胸口断骨处抱怨道,“父亲对我们太严厉了。”
“谁敢说父亲半句坏话,等我起来了撕烂他的嘴!”依然躺着的夏其中厉声说。
夏其荇噘嘴不敢做声。
夏其平神态有些憨憨的,“四毛,小米不是抱怨父亲,你知道的,她女孩子嘛,怕痛,很正常。”
“那也忍着,”夏其中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却依然疾言厉色,“二牛,你想想,我们现在获得的这些有多难得?而且这也不是折磨我们。打到濒死然后治好,你去问问琼明帮的人,多少人渴望这样的经历!只要有上进心,想要有所突破的,都希望能有这样的际遇!但是他们没有!一来怕没轻没重的,被当场打死,二来伤得太重就很难治好,甚至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谁有机会像我们一样,生死边缘走一遭,又很快能活蹦乱跳的!这是父亲赐给我们的机缘!对我们来说,这是宝贵的财富!”
夏其平不做声,他知道好歹。
夏其荇被他的声音吓住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我真的没怨父亲!”
夏咏初在屋里,无声地微笑了一下。
这当然是好方法,是宝贵财富。
这样生死战斗,生死边缘走一遭又被治好,对他们未来的武道之路,有极大的益处。
几个孩子懂得感恩,就很好。
当然,如果是夏咏初的亲生儿女,他肯定是舍不得这样做的。
这是双标,没错。
夏咏初只是修士,又不是圣人,双标就双标吧。
等到四个孩子全部恢复得差不多了,到夏咏初屋里来,夏咏初才一一点评他们的表现,又对他们接下来的武道修行进行规划。
每个人条件不同,性格不同,当然不可能用一个模子来教他们,必须因材施教。
虽然他们都不是天才——但在夏咏初丹药的堆砌下,现在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天才!
体质,灵韵,仙资,悟性,统统四星半。
如此天才,怎能不认真地教!
夏咏初好歹也有过不少宗师的手下,指点他们这些小屁孩还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的进步飞快。
等他们全部完成脏腑的修行后,就开始转修夏咏初的《长春功》,准备筑基。
其实如果丹药管够,夏咏初有把握在一个月之内让他们完成筑基。
而且其实这些基础的丹药也不贵,每天给他们嚼糖豆一样吃都没问题。
不过夏咏初还是希望他们在修行过程中,能有更深刻的感受和领悟,所以没有给他们兑换太多丹药,让他们慢慢修行。
至于夏咏初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在那个坊市出没多次。
自称“韩立”,号“造化斋主人”,结交了一些散修朋友,三不五时地聚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