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府的护卫恐惧地喊道:“妖人!会法术的妖人!”
很快,剧烈的法力波动传来,应该是负责夏府安全的修士客卿出手了。
不过平时坐镇在夏府这边的修士,级别都不高,要等到山中别府的客卿赶来,才可能控制局面。
夏其雄望向窗外,“先是一群普通的蟊贼,然后散修趁乱冲进来?还有人埋伏在半路,围点打援?不对,应该还有别的后手。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父亲算无遗策,他的布置,绝不可能被这点小伎俩破坏。”
他低头看着脚尖,有些苦笑。
记当年……他尚年幼。
被夏咏初收为义子,一朝命运改变,他的生活从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锦衣玉食,变得唾手可得。
手握大权,笑傲公卿,似乎也不是难事。
他的心中,充满对未来美好的幻想,同时野心也在滋长。
他不甘于继续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义子,他想要脱颖而出,偌大的夏府,他全部想要!他更想独得父亲夏咏初的宠爱!
可惜,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是很傻很天真。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当初就知道,父亲是修士,他还有什么好争的?
不见就连皇亲国戚,如果有修行的机会和天赋,大部分都会放弃世俗的荣华富贵,去争取那一线机缘么?
哎……事到如今,再难回头了。
哪怕他并不看好今晚的行动。
可是他却知道,不发动不行了。
他太清楚父亲的为人。
疑心病极重。
自己当年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真的被父亲知道的话,今后一定会被边缘化。
虽然他不忍心对夏其烈、夏其熙动手……但更不愿意自己失去父亲的信任!
想到这些年,兄弟姐妹相处的融洽,夏其雄不免有些伤感。
“至少,为兄还有底线。哪怕事败,为兄也一定保护你们的安全,绝不害你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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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起时,夏其英正拿着酒壶,对着壶嘴大口大口地灌酒。
他看了看那忽然冲天而起的火光,抬起衣袖擦了擦嘴,沉默着出门。
“三爷应该早有安排吧。他一向谋定后动,既然我给他传递了那条信息,他都敢放心地跑到万里之外,说明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那么……我也该动了。”
“告知他有人在暗中策划谋害他,是报他的养育之恩。”
“可我亲生父母的生育之恩,也不能不报。”
“总感觉这样好傻,这样我是自投罗网吧。”
“不过,我也傻了不止一次了。到现在,已经没法回头了。就让我再做最后一回傻事吧。”
夏其英脚步越来越快,突然一跃而起,到了高点,他反手拔出自己腰间的法器宝剑,重重落下。
烟尘渐渐散开,露出他的身形,夏其英嘴角噙着微笑,将法器宝剑架在肩上,看着目露警惕的夏其武,“小武,我们很久没切磋了吧,来,较量较量。”
“你背叛了家族。”夏其武的声音低沉,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夏其英哈哈大笑:“看你话说的,我从来都不是夏家的人,算得上是背叛家族么?”
“那你是哪家的人,本名叫什么。”
“……”夏其英一时语塞。
卧槽!话说我本名叫什么来着?
这一刻,夏其英好混乱,感觉自己活成了笑话。
他脸一沉:“废话少说,来,让为兄掂量掂量你的斤两。”
说着,宝剑遥指。
夏其武索性不再开口。
今天说了两句话,已经把他一个星期的份额用完了,感觉血槽都要空了。
接下来,还是用刀剑说话吧。
夏其武不慌不忙,摘下腰间的那套法器飞刀。
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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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夏其芷霍地站起,柳眉倒竖,“好大的胆子,敢跑到夏府来放肆!”
她正要出门,身后传来动静,侍女雪初有些惊惶地跑来,“姑娘,有贼人杀进府里了,听说逢人就杀!”
夏其芷点点头:“你自己躲好,我出去看看。”
“别啊!”雪初急了,一把拉住夏其芷的长袖,“姑娘,外面那么乱,你身骄肉贵的,怎可轻易犯险?快随我躲起来吧!”
夏其芷心里有点暖意。
刚要开口,忽然身体剧烈一颤,将雪初抖开,眸子也变得幽暗起来,“你不是雪初,你是谁?”
雪初嫣然一笑:“姑娘说笑了,我一直都是雪初。”
夏其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她感到手臂上的麻木,正在迅速扩张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