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灵隐寺,香烟缭绕,寂静无声。
来往香客肃然不语,只是燃香礼拜,每日如一。
这当然和灵隐寺平日里光布善行有关,所以香客也是络绎不绝。
只是今日佛堂之内,却显得杂乱不堪。
门外刚刚入门的弟子紧皱着眉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直到看到主持元空大师,才松了一口气,让到一旁。
元空刚一走到门口,便闻到了其内传来的酒气,甚是浑浊不堪。
“济癫!”
元空微微振声,踏步走进佛堂。
一个圆滚滚的酒葫芦滴溜溜滚到了元空脚边,几滴还未流干的酒淌了出来,沾到了元空的布鞋上。
紧接着,佛堂香桌下,一个喝的嘧啶大醉的人扑腾着爬了出来。
“你们先退下吧。”元空回头摆手。
众弟子皆是应声而退,只是临走之时还不忘回头讥讽的低声说上几句。
“这济癫师兄也真是的,都已经入门这么久了,竟然还戒不掉酒,真是不懂师傅他为什么要将他留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师傅早前就曾经说过,这济癫师兄是我们之中最有佛性的,不过我是没看出来就是了,可能是师傅他岁数太大,看花眼了吧。”
“嘿,你还敢说师傅的坏话,看我告诉广亮师叔教训你!”
元空听着弟子们的轻声低语,也不怄气,轻笑着关上了佛堂的大门。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了。”
济公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虽然嘴中还是不断地冒着酒气,脸颊绯红,但眼神却是格外的清醒。
元空似是不解的问道:“是什么让你迷茫不已?”
“我佛。”济公淡淡开口。
元空坐到济公身旁。
济公接着说道:“若是那身负罪孽之人,却并不是那般罪孽呢?我佛难道错了吗?”
元空淡淡一笑,说道:“我佛慈悲,一切皆有佛心,罪孽又是谁来定夺?什么又是罪孽呢?”
“师傅,我佛说,那大罪孽之人若是不杀,天下间必定怨气横生,所以弟子这几日皆是在城外巡游,想将其拦在杭州城之外,但是弟子所见的,只是那大罪孽之人不顾自身安危,冒着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救人......”
元空面带微笑,说道:“老衲肉身凡胎,不若济癫你这般法力高深,但这双肉眼也算是看的清楚,什么是真正的罪孽。”
“那佛错了吗?”济公反问道。
“佛,是不会错的,错的是他们的凡心。”
济公缓缓抬头,眼中却是坚定了许多,轻声说道:“师傅您九世皆为比丘僧,虽是凡身却比那诸多神佛看的更清,昔日师傅指点弟子看清前世今生,今日又定弟子佛心,受教了!”
元空面带微笑,缓缓点头。
佛堂大门缓缓打开,一缕阳光照射进去,神圣威严。
......
午时,杭州城内已是热火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