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奥尔没有任何反应,但刚才那个酒杯被碰掉的玩家气势汹汹的问道:“嗨!康,有麻烦么!”
“没有你的事,滚一边去!”康.奥尔对玩家完全是另一副嘴脸,扭头再次对唐吉笑着说道:“毕竟,全世界都知道,我这个朋友脾气不太好,是不是?”
康.奥尔随手从冰盒里拿出一块冰块扔进唐吉的杯里,把整瓶威士忌都推给了他,让他自己倒:“怎么?心情不好?那么严肃干嘛,看看周围,这才是永恒!”
唐吉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放在鼻尖前闻了一下,确定没有异味才微微品尝了一下。
他不怕酒里有毒,但他怕康.奥尔这个混蛋在酒里加了其他更恶心的东西,他就是那种乐子人。
“你伤害了我,朋友,我没想到在你心里我居然是这种形象艹!你可真是个天才!”康.奥尔好像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拎着半瓶香槟塞进了吧台下面宽衣解带。
半分钟后才哆嗦了一下,把有些温热的香槟瓶种种砸在吧台上,大喊道:“免费的香槟!高卢原装货物!想喝的直接拿走!”
不知所谓的玩家们顿时再次齐呼康.奥尔万岁,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就这么哄抢着把香槟分喝了。
康.奥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顺手添了一下手指朝唐吉炫耀道:“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尿病,这算不算是给他们点甜头尝尝了?”
即使是暴怒,在这一刻,面对康.奥尔这样的变态,也只能默不作声的用酒精麻痹自己。
“你在这干什么?”唐吉缓了整整十秒钟才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我在这干什么?”康.奥尔举起双手,好像要拥抱这个世界一样:“当然是来找乐子,不然呢?”
“问题是,你呢,你来这干嘛?”康.奥尔再次凑近了一点,他小声问道:“有没有什么消息,透漏透漏,没别的一丝,就是想找点乐子。”
“无可奉告。”唐吉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联邦币的纸钞扔在吧台上:“不用找了。”
“如果你非要付账的话,这点钱不够。”康.奥尔拿起那张纸钞轻轻弹了弹,模仿着唐吉的语气:“威士忌,加冰,一千二一杯。”
“不讲价。”康.奥尔又补充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间,瑞卡德已经开始撸袖子了,他觉得自己这次得大干一场才能把唐吉的愤怒全都翻译出来。
但出乎他预料的是,唐吉掏钱了。
唐吉再次从口袋里点出了十一张百元大钞甩在吧台上,随后就这么走出了酒吧。
“啧,这都不打我?不高兴成熟了。”康.奥尔笑着朝瑞卡德摆了摆手:“期待下次惠顾。”
瑞卡德就这么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酒吧,对那个酒保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作为暴怒,唐吉对康.奥尔挑衅其实没有太大触动,最少没有那一酒吧玩家带来的触动大。
他把他们全都当成了死人,只是前者,他还在寻找彻底杀死他的办法,而后者,他把他们的死期暂时延后了。
他答应过米科尔森那个混蛋,只是来看看,不会破坏他的计划。
而且白天,唐吉看见的那些东西,也足以证明米科尔森没有浪费唐吉的信任,他确实在为战争,为了抵抗而做准备。
夜色下,唐吉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显得有些萧索。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路,看着路两旁被遗弃的建筑物,曾经沿街的房屋,现在全都被当成了负资产,因为它们更容易遭到玩家的袭击,更容易受到战火的波及。
反而是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更高层的住所,得到了特区人民的喜爱,它们显得更安全一点。
当然,还有一些人干脆住进了地下室,或者更进一步,住进了下水管道,以图躲开玩家,以及那些劫掠者的视线。
唐吉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步,让价格下水道的居民恐慌不已,他们紧张的捂住了嘴,仿佛担心自己的呼吸声会引来注意一样。
文明就是这样逐渐消亡的,他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躲下去,但事实是他们不能。
人类可以和入侵者打一场非常艰难的战争,即使血流成河,即使把家园变成废土,但他们没法打一场注定不可能胜利的战争,当他们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敌人永远也没法杀死时,文明就会开始崩溃,衰亡。
而靠唐吉一个人,一个一个去杀,那不是战争,那是街头斗殴。
所以,米科尔森在没办法提高唐吉的数量时,首先想到的办法是提高唐吉的杀伤力,而在这过程中出现的猩红门徒则是意外收获。
唐吉终于不在走动,他拎着背包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房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终于结束了,瑞卡德松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但却被唐吉拒之门外:“我可以休息了,你不能。”
瑞卡德有些不解的看着唐吉,而后他听见那个低沉的嗓音对他说:“去杀死一个玩家,随便你选谁为目标,把他的头颅带回来见我。”
把他的什么带回来见你?瑞卡德感觉三个问号出现在自己的脑袋上,但回应他的是被关闭的大门,以及一句话:“天亮之前,我要看见一颗脑袋摆在我的桌子上,要么是玩家的,要么是你的,你还有六个小时。”
是的,是头颅,脑袋,他没听错,瑞卡德现在听清楚了。
天亮之前,总得有颗脑袋摆在唐吉的桌子上,所以为什么不能是他呢瑞卡德用力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这些稀奇古怪的思想驱逐出去,认清了现实。
他今晚要么杀死一个玩家,要么死在外面,不难理解对吧?
瑞卡德最先想到的是回那家酒吧挑个看起来不难缠的目标,但一想起那个酒保朝唐吉要酒钱的嚣张模样,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