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躲一躲吧!
不知为何,战况越激烈,城内城外的妖风便吹得更急。
就在这一会,无数的箭簇和狂风裹挟在一起,已经可以堪称是狂风暴雨了!
“这是什么鬼天气?”
“盛夏六月,竟然有风沙?”
在箭雨和风沙的持续攻击下,一心想逞英雄的王谧,只得无奈躲到了盾牌阵的后头。
“小郎,我看局势要对我方不利啊!”
段先保护着王谧,却又抬头看天,那天上星星点点的,到处都是明亮的白点。
这个星宿的排列,实在是危险的紧。
“你看这个天象。”
“看什么天象!”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天象!”
“那些都是迷信!”
段先很无奈,他还能不懂得那天象并不可信吗?
想当年,大燕国被灭的时候,那个星象也是好好的,各种算命师傅都说的可好听了。
什么星象大吉,有利大燕之类的话,说了一箩筐。
之后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看到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教训,段先早就已经不迷信天象了,然而,人的心态就是这样奇怪。
只要陷入危机,心中惶惶,就容易把注意力放到那些怪力乱神之事上。
段先如此,那前方刚刚脱离险境的檀凭之,亦是如此。
面对着阵阵妖风,慌乱之中的老檀,还要举起双手,默念那天师道的种种咒语,那模样,真是又虔诚,又可笑。
王谧虽然深陷危险,好在刘裕等人已经安然返回,粗略的看一下,五百骑兵出击,被箭簇射伤射死的,大约在八十人左右。
刘裕冲回到北府战阵,寻到了一块空旷的地方便迅速下马,投入了战斗。
城内的氐秦士兵,一时半刻的,也没有再派骑兵出城挑战的心思,大部分骑兵回归北府战阵之后,便径直向后,不再投入战斗。
唯有刘裕、檀凭之等有限的几位大将,仍然在拼命搏杀。
所谓的搏杀,其实也只是在挡箭而已。
人家秦兵也不是呆瓜,好不容易出城迎击一次吧,还让你们北府兵给搅合了。
短时间内,也就不再派兵出来了。
既然人家不出兵,北府兵想近身搏杀便是不可能的。
最多的,只能依靠强弓争取多杀几位城楼上的守军。
刘裕和檀凭之虽然也是善使弓箭的,给他们一把强弓,他们定能把城楼上的秦兵射下来一串一串的。
然而,不论是刘裕还是强弩手檀凭之现在都没有射箭,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那就是尽早和王谧汇合。
“稚远,怎么办?”
“一旦城楼上放箭,城内的秦兵出击,形势对我们就太不利了!”
刘裕匆匆赶来,看到王谧躲藏在盾牌阵的后面,扑通一下就单膝跪在了他的身前。
也正因为他的赶来,让王谧放重弩的计划,拖延了下来。
“寄奴,你先别慌,局势确实对我们不利,但身为主将,我们也要先稳住。”
“稳?”
“不瞒你说,我是真的稳不住。”
“情势这样危急,攻城我们人手不足,器械也不够,骑兵冲击,可是人家氐人又不出击了!”
“若论步兵,襄阳城中十几万人,我们又沾不到半点便宜。”
“种种的方法都想到了,还是无法克制秦兵,我如何还能稳得住?”
刘裕心急如焚,秦兵的反应之迅速,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是真的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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