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0年神州南都。
天字号旳教坊司,这里正在进行着赏诗的雅会。
主世界近古时代,东方由于把封建制度扫荡得彻底,所以青楼和窑子概念往往是混淆的。但是在神州这条时间线,你要是把青楼和窑子混为一谈,那么上流人士多半会嗤笑“市井匹夫醉酒怨愤之言”。
青楼和窑子怎能混为一谈呢。
就像近古时代的贵圈女士和娼妓不能相提并论。纵然贵圈女士可能有陪睡的事情,但绝不是你屌丝能够染指。你屌丝说:女星陪了谁谁谁,那是得吃律师函的。
回到神州这里,在如今的信息时代,教坊司的花魁、清倌从事的就是女明星、歌手的行业,卖艺不卖身。当然达官权贵硬是用强和权逼迫,还是得绛瓣出黑龙。
主世界近古时代的贵圈有多乱,神州这个纯正商私时代得翻个几倍,并且商私越强,信息帘幕拉得也越紧。能在网络上传出来的,往往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旁白:由于医学技术发达,是不是清倌在生理上已经查不出来,只有掌握大数据的权层可以知道。
所以教坊司的花魁们在出道之前,先是和最顶层世家大阀有过“一面之缘”,这些“一面之缘”会成为人脉。
然后再和神州寒门中新兴崛起的子弟们“相谈甚欢”,如果能把握住这一层,那就是“善善归宿”。
最后再保持“完璧之身”嫁给当地的贾人,亦或是衙门中的公办。
反正只要嫁人,必然是纯洁的。教坊司出来的可都是“黄花大闺女”,决不允许传出伤风败俗的言论。
谁敢传, 如果是下人, 送去吃官司。而如果是大人们,哦, 对不起,请老爷收下这丫头。老爷如何安排不管,但是教坊司以后恕不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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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教坊司的女子,是不是正如同当代传媒渲染的“月下佳人”那样冰清玉洁, 其实可以看世家大阀们对自家女眷们的态度。
每个世家大阀对女眷都有一个定位手表, 这主要是随时随地能呼叫治安员,但也会警告别去一些地方。至于教坊司,别说小姐了,就连丫鬟都不准许靠近那里。这固然是礼教森严, 但如此瓜田李下, 可见那儿可能就不是“佳人叙述才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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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主世界相同,商私云集的地方,例如游艇、大厦的盛会,是情报收集的好地方, 多少公共学者们胳臂肘向外。
同理在神州世界, 来逛教坊司那些人, 嘴和裤腰带一样松, 啥都遮不住。
在这个赏诗会上,一位年轻人安静地坐在前台, 欣赏着前台高清屏幕上的美人弄诗歌,而在他的左边是全息投影。这些投影的信息,都是花魁贴身衣物上的感应器收集的信息投射下来的,且这些感应器非常密集。
所以一丝一毫的动作都非常逼真。
当然, 清晰度是分等级的。明察秋毫是需要投钱解锁的。
最清晰的甚至连美人被冷风吹拂过, 汗毛的紧缩都能在投影上显现。这可比打赏和女主播互动有意思多了。
这不, 反过来呢, 高科技也提高了花魁们的服务效率。
过去花魁们是一对一的,近距离在闺室提供才情服务。这虽然只是卖笑,但是给公子们看的是一笑一颦,俏中带着怨。以及对诗中“怦然心动”“霞飞双颊”的味道,可不是那些土娼们能提供的。
至于这些让公子们满意的“纯情味”,有几分是真的?大多数都是逢场做戏。
她们在老妈妈教导下, 在这方面演技能甩主世界那帮好看的皮囊们十几年的功夫。
而现在通过感应器, 可以让花魁能同时对上百位男子提供这样的服务, 让他们近距离地观赏。
此时汪效儒开的是中等清晰度, 在诗会上的才子们是用对诗来与美人们互动。美人们的谈吐欣赏的皆是如此。而世家弟子们则是点送风花雪月的场景切换。
例如风, 就是香炉燃烧昂贵的香气,吹拂着美人所在的幕后,可以看到发丝的飘扬。雪则是昂贵一点,凛然的寒风会让美人娇弱可怜。哦,总有些很过分的,例如豪掷千金,点了一个半小时艳阳烈日, 让其香汗淋漓。
这他人谈情,我亵玩, 就仿佛是电子游戏中,他人肝出血,我用零花钱氪金——这类游戏啊, 永远是要安排人上人的层次,让一掷千金的豪客们能玩得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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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花魁在逢场做戏,汪效儒何尝不是呢。他明面上作为南洋的商人, 在这里等待生意伙伴,而实际上是等待情报合作者。
汪的祖上一百八十年前漂洋过海,是在伊甸亚合众国入籍的夏裔。总体来说,这是那个时代的特色。
在整个十九世纪,最早的工业革命创造了第一批有文化有纪律的失业阶层。那是一个革命党的时代,而伊甸亚就是这些旧大陆各国失败革命党人最终的逃亡地。
汪家祖上在神州进行的刺杀活动,被定为谋反。
一百年过去了,资料档案早就无法对上号了。而他们经过一百多年的移民,早就没有了乡土情结。甚至由于信奉一神教,更没有祖宗的概念了,所以被伊甸亚选中派来执行情报工作也毫无负担。
嗯, 在伊甸亚不仅仅夏裔是这样,昂撒裔、拉丁裔、日耳曼裔都是这样, 这里汇聚整个旧大陆主体民族们排出去的孤儿们。
不过新大陆不讲民族,却是很讲究族裔的,这也是新大陆的特色了。不同的族裔相互排斥,建立不同的社区,社区内说着不同的语言,矛盾悠久而来。
但夏裔的自我认同格外让人生厌!
他们会刻意地强调,自己是新亚细亚人,而且一而再再而三。这种不断的强调“新”,就是暗示母族是“旧”,自己要更高级。尽管他们也没高级到哪去,至少没能在伊甸亚拿到足够的族裔话语权,只能用“抵达新大陆”来调高自己。
夏裔们的这种表现,欧裔是不明显的。
在某监察团队的研究中,这可能和地缘关系相关。
伊甸亚合众国与欧洲隔着大西洋,但路途是较短的,航道带来了大量的经济人员交流。欧裔虽然来到新大陆,但也是能回去的,所以意识形态不会刻意贬低“退路”。
但是从东亚抵达伊甸亚合众国,跨越的可是太平洋。即使是在现代航班中,那可也是跨越了半个地球。可真的是一朝踏入北美就和过去割断了,数年、数十年都无法返回。而在异乡的苦没办法让其减弱,只能精神安慰“自己离开的故乡更苦”。与之对应的,南洋的夏裔就没有这样的毛病。因为神州强盛对于周边的夏裔有着“犯我强汉,虽远必诛”的威慑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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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伊甸亚用自家的夏裔对神州搞的情报工作,
只以为是语言文化对口,却完全不知道有这方面隔阂。嗯,甚至伊甸亚的夏裔不断地标榜了解神州的缺点,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神州的偏见。
所以呢,在不知不觉中,伊甸亚对神州情报工作就总缺了“色调”。
时间快到了。
汪效儒起身离开。在离开这个大门后,他回望了这个销金所内痴迷的神州人,心里冷嘲道:“腐臭、有毒的旧文明,迟早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