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剑派主峰旁的侧继峰。
自古以来,这座山峰就是天泽剑派剑尊认可的副手驻扎的浮峰。
自从两百年前,星泽剑尊时代最后一位剑君卸下了副掌门的职位后,这座浮峰一直无主。而现今意承蒙入住此峰,可以看作是星泽剑尊正式将传承交给了意承蒙。
在这场争夺传承的拉锯战争中,似乎是学院派大获全胜,然而在这取胜刹那,传承系策动的反击也让学院派没机会享受胜利者的果实。
……
在侧继峰的客殿中,学院派的六位剑君悄然进行了一场聚会。
白星剑君:“我们的师父还是让传承系的人去处理轴区的事物?”她的语气很冷,甚至可以说是质问。
默恒剑君打开了面前的空间传送镜,看着北方那投射到星空光芒:“轴区是肥差,师父也是用来安抚他们的。白星,让你的人撤吧,现在一切等承蒙师哥接受传承后”
白星没有丝毫被劝下来的样子,提出的问题更加尖锐了:“让?就这轻飘飘的让了?意擎山他们会满足吗?”
此时大殿中气氛又沉默了下来。
说到底,学院派内部,也是分好几股势力,默恒剑君和意承蒙是师兄弟关系,他自然是全力想让师兄拿到传承的。但是白星剑君只是意承蒙的好友转化而来的同盟关系,现在为了意承蒙拿下传承,就放弃了自己麾下家族根本,在没有获得足够的补偿承诺的情况下,绝不会善了。
星泽剑尊,似乎也是明白这一点,他决心将传承交给这位弟子,而不是自己的后人。
但是绝不会放任自己弟子周围团结出来的新派系,对自己的后人进行围剿,故要两方都打散!
……
荡星历1174年5月十四号,一艘非常豪华的战舰,悬在了贯穿地轴的庞大剑意中。
意虚煌,剑师,他是星泽剑尊第三子一系的后人,也是现在传承系现在数一数二的可用之才。
在抵达轴区后,面对混乱,他开始快刀斩乱麻。
第一步:执行短期宵禁,不在原来的问题上纠缠对错,而是以更大的话题,“镇压”叛乱,让各方突然冷静。
在轴区各个人员聚集处,治安军掌握的机械部队开始了镇压,画面1:装甲车穿过了斑马线,碾碎了人行道,天空中巡航的无人机用探照灯不断的扫射城市各个角落,一旦发现聚集,就用灼烧型激光进行警告。
第二步:意虚煌约谈所有的剑师和剑士,在轴区中央大厅上,对各派系的人进行了警告。无论自己一方的,还是学院派一方的,现在都不要得罪自己,不得罪自己,就是不得罪星泽剑尊。
第三步:找出另一个“叛乱”的起因,进行处理,给下面各个非剑士技术部门继续运转。
制造一口锅,给某人背上,然后把这个事情彻底盖下去。
在几个月的过程中,各个本地派系的剑师和剑士,都已经安定了,开始服从于自己的号令,形成了新的权利平衡。
所以在扣锅的时候,不便于节外生枝。所以得找一个,可以儆猴的目标来扣。
不得不说,这是一套完美的权术,哪怕是主世界的历史上,对这类能够驭下的手段,记录的文人们也不吝于“高明”一词来描述。因为某种程度上,也很少失手,只要不失手就是有效的。
……
卫铿在轴区所管理的区域,对所有的工位家庭的子女推广”光子守卫“,这种私自借用能源的训练行为,前所未有。
所以这被意虚煌选出来,认为是大过!决定高高举起来,进行惩戒,以示刑律的威严。
而此次,在这位新来的剑师的判官笔下,卫铿得到了罪名是:徇私。
在东方系文明中,在遇到跌宕起伏时,用来震慑人心,稳定事局的方法中,往往是将尚未进入核心统治范畴,但却在社会生产体系上逐渐壮大的新生事物,作为牺牲品。
例如历史上:蒸汽机,工厂容易聚众,形成民变,被守旧的统治阶层在矛盾中,作为“最低代价”的方法,从根源上处理掉。
所以,新生事物尚未积累出足够的基础底蕴,就轻率登场,不会得到所谓来自上流的赏识。多半是在各种风浪中,旋起旋灭。
……
在革职软禁的磁力区域内,卫铿吐了一口气,当那位新来的官放了最后一把火后,已经明白自己彻底失势了
最明显的就是看管剑士,在最近越来越不耐烦,冷着脸的态度,
通过空间锁定,最后确定了,那位在浮空战舰上的意虚煌给自己拟定的罪名,卫铿沉默了。
这个沉默不单单在脸上,而是从心里。在一旁看押的剑士看来,卫铿“失魂落魄”的表现很正常。
自这一次,卫铿在没有任何负担下,走剑士之路,可以说是,越来越以自己的性格,做这个世界上的剑士。不敷衍他人,不考虑人情世故,不注意复杂的人际利益。但是却走到了这一步。真的,是有些悲哀。
在房间内点开了系统,
卫铿对秦晓寒缓缓道:“你看过阿q正传吗?”
秦晓寒此时的副界面上,显示的是卫铿当下的意识闪烁状态,这个状态和先前白灵鹿从潘多拉界面传回来的相关资料已经匹配上了。
秦晓寒知道现在这边轴时间线上,卫铿要开始进入波动状态,这个波动将蔓延到所有卫铿驻守的时空区域中。
秦晓寒顿了顿说道:“眼下的处境,虽然和阿q相像,但是您一直是有着积累,不至于落入阿q结局。”
卫铿的语气变得渗人:“即使,我没有逃脱的能力,我也不会让自己落入阿q的结局,我,没有精神胜利法,”
秦晓寒不知道的是,再世为人的卫铿当下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清晰的回忆起曾经那个结局。而那个结局自己本决定要忘掉,重新开始人生的。
卫铿目光中的哀伤又多了几分,低语道:“但是,会陷入极端。我不想这样啊。”
秦晓寒顿了顿,她听到卫铿的语气有点低落,以为卫铿又怂了,准备这次一走了之,于是乎连忙肯定道:“现在您的反抗,不是极端。”
卫铿摇了摇头,语态如同老人般说道:“晓寒,你不懂什么是极端!”
顿了数秒后,卫铿缓缓说道:“如果阿q的性格是这样的:他在自称姓赵后,被赵老爷打了丢了生计后没饭吃,心里一横,一把火把赵老爷全家点燃。这样的阿q,你是否能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