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奇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气氛终结者，经由他这么一说，汤诗柔手一哆嗦，就把纸人头丢在了地上。

人头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撞到箱子上，发出很轻“咚”的一声，停了下来。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停下的纸人头晃了晃，刚好将脸偏向汤诗柔所站的位置。

粗糙的工艺下，如同撕裂般的眼角微微翘起，嘴巴的位置被用红笔狠狠划上了一道，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在对着她笑。

一股恶寒沿着汤诗柔的脊椎蔓延开。

下一秒，遍及全身。

夜幕降临的很快，就如同昨夜一样，夜幕下的湖面慢慢被一阵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薄雾所笼罩，三队人都谨慎的缩在各自的房间里。

将所有蜡烛都点起，但没有人发出声音。

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作为好戏开场号角的鼓声，以及......黄少爷。

三颗人头一溜烟的摆在房间的墙角，熹微的烛光下，胖子只瞥了一眼，就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些纸人头虽然白天看起来做工粗糙，可被夜里的烛光一晃，居然一个个像是呲牙咧嘴的活了过来。

后来还是医生给他做了解释，说别看这些纸人头做工粗糙，但全都是下了功夫的，做工的人是个老手，一笔一划是晕了神韵进去的，不是一般工匠能做到的。

胖子听得似懂非懂，但他知道医生的画功很强，尤其是素描，区区几笔就能勾勒出一个人最重要的神韵，当初就是凭借医生的那几幅画才找到的夏萌。

都说艺术是相通的，这两者之间......也应该类似吧。

他心里想。

“嗯？”下一秒，胖子的眼神忽然动了动。

“你一惊一乍做什么？”夏萌压低声音质问，她此刻同样心神紧绷，胖子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城偏过头，盯着他问：“怎么了？”

胖子一开始没说话，半晌后，才用不怎么自信的语气小声问：“你们......刚才听没听到什么？”

“没有。”

“你听到了什么？”江城反问。

“我也不知道。”胖子老老实实说：“哗啦哗啦的，好像......好像是什么东西......”他顿了顿，思考一会后，咽了口口水说：“在湖里游。”

闻言夏萌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你能确定吗？”

“不能。”胖子有些紧张，“但我真的......”

“咚！”

三人的眼神同时一变。

是鼓声。

虽然不是很响，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可以说得上是清晰了。

鼓声空灵，沿着湖面，传出很远。

“咚！”

又是一声。

“拿上东西，我们走，”江城先戴上纸人头，然后慢慢将门拉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