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镰刀帮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王伯索性就掀开了自己最大的底牌来。
“你们也不好好想想,自己是什么人?”
“什么身份?”
“竟然也敢算计我们船行?”
王伯的眼睛里有着一分冷漠,三分不屑,剩下的俱都是赤裸裸的警告!
“回去告诉你们大当家的,就凭他这把乡下镰刀也敢对我们家船行乱动心思?”
“怕是他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此时,王伯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种极其嚣张的蔑笑,其姿态之嚣张,简直是不亚于“乌蝇哥的食屎啦”!
而听到这里,这镰刀帮使者的脸上也终于是有了一瞬间的变化,似乎……
是变得很紧张。
“嗯?”
瞧见这一幕,王伯心中一动,觉得其中似乎是有点儿别的隐秘。
王伯人老成精,眼见自己之前的话对这家伙有了触动,索性就继续往下说,直接拉起幌子道:“还有!”
“这件事儿,我会回去禀告给我们掌柜的,让他去跟东家请教的!”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镰刀帮究竟是不是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逼着我们福来船行改规矩!”
王伯眯着眼睛,故意对着这个使者说着狠话,其目的就是想借机看看,对方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的那些话而异样?
或者,是因为哪一句?
果然!
在听到王伯说要回禀的时候,对面的那个使者却是终于保持不住脸上的淡然了。
他眼睛一转,神色顿时就是为之一垮:“王老大,我……”
“来人!”
不待使者把话说完,王伯立马就是一扬手,直接招呼着周围的伙计们大声道:“给我将这位镰刀帮的使者给请走,别让他弄脏了咱们的船!”
“是,王伯!”
这些船工们倒也干脆,在听到自家头儿这么吩咐的时候,直接就是将这使者给叉了出去!
“咚!”
一声闷响,那包分量不轻的银子,与使者一起给丢到了画舫船边上的小渔船上。
其实,这艘渔船也就是这伙人搭乘的工具,是他们返航要用上的东西。
……
“砰!”
这镰刀帮的使者,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直接就地被人从大船上给丢了下去。
而随着一阵闷响,一道冲击力袭来,承接使者的无辜小渔船顿时就是开始了剧烈的晃动。
“小心!”
“注意!”
小渔船上留守着的两个船把式只来及互相提醒了对方一句后,就赶紧动手以船桨拍击挥舞,尽量固定好自己身下的渔船,使之稳定下来。
还别说,方才的那一阵的冲击,着实是有些恐怖,竟是让这两位船把式都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这两人毕竟是专业的,故而,不过是一会儿,他们也就是固定好了小船,使之逐渐地平缓下来。
“呼~”
“终于好了!”
直到此时,这两个人才有功夫去看引起异变的源头是什么。
“奶奶的,究竟是谁……”
“啊?这!”
“毛大哥,你怎么了?”
在这两位专业人士还没彻底弄清楚具体情况是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忽的发现,这引起小渔船不稳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家老大——毛才!
“毛大哥,您……”
“砰!”
而就在这两个船把式准备凑上去,对自己老大献点儿殷勤,表示自己“真情实感”的时候,忽然间,又有一阵猛烈的冲击袭来。
“哎呦!”
“毛哥”又是一声痛呼!
这一次,这两个船把式倒是终于瞧见了引起小渔船不稳的缘由是什么了——原来,这次引发动乱的,竟然是一包银子。
而这,也赫然就是“毛哥”的任务,帮里下发过来,要他去收的过路费。
“嘶~”
见到这包银子,毛才赶紧拉住了它,将之牢牢地抓在了自己的手里,哪怕是他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痛得不行了,可他却依旧是不敢放手。
“毛大哥,您……您还好吧?”
两人中,一个机灵些的家伙,壮着胆子地走到毛才的身边,小心地问道。
“哼!”
被人扶起来后,毛才闷哼一声,恍惚了许久才是逐渐地回过神来。
……
“好了!好了!”
“大家都回去吧!”
眼见镰刀帮的人已经走了,王伯也是不由地冲着周围的伙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些离开,毕竟,他们明日里可是还有许多任务要做的。
不过,这些伙计们走了,但船行里专门负责安防的精英武者们却是没有离开,而是依旧维持着方阵,彻底地将这艘船给保护、警戒了起来。
“盛小郎君!”
王伯早就已经看到了盛长权的身影,故而在众人散开之后,他便是来到了盛长权的身边,准备跟他交代下方才的事儿。
“王伯,你有事儿就说!”
盛长权看着王伯的眼睛,开口道:“王伯,可是这钱银不够用了?”
“若是不够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给你补上!”
关于之前说的路费涨了的问题,盛长权也是在一旁听见了的,故而,他现在以为王伯过来就是想要让他们补足银子的。
“不!不!不!”
谁料,在盛长权主动提出要补足钱银的时候,王伯竟然是摇头拒绝了。
“盛小郎君,这笔银子不用你出!”
王伯坚定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们船行是有规矩的,凡事都只收费一次,至于后面路上赚了还是亏了,那都是我们自家承担,绝不麻烦客人!”
“哦?”
盛长权一愣:“那你这是?”
“盛小郎君!”
“我想说的是,接下来的路怕是不好走了,咱们恐怕就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王伯的声音,忽的低沉却又坚定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