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舰刚刚靠岸,那舵手就跑过来向大家汇报,说船已经到岸了,各位长官,可以下船了。南无臣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了那舵手的身边。谁也没想到的是,南无臣经过他身边时,手迅速地抬起,然后一刀割在那舵手的脖子上。那舵手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然的变化,脖子上挨了深深的一刀,一股鲜血激流喷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噗通”一下就倒在了甲板上。
王小牧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南无臣下手也太狠了,既然船已经顺利到岸,何必将一个无辜的人杀死?
南无臣说道:这附近都是蒋系部队的势力范围,这舵手在旅途中,已经发现我们是假扮的,只不过,在大海上,他势单力薄,不敢擅动。如果留下活口,他必然联系当地的部队,我杀他,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南无臣的解释,也算合情合理,但王小牧始终觉得,单这一点原因,还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杀舵手,完全是因为害怕引来麻烦么?王小牧隐隐认为,南无臣带领部队出海去卓兰谷,应该是一场非常秘密的军事行动,他绝对不想让别的部队知道,所以,凡是知道此事的人,一定要赶尽杀绝。就如同众人在青石阵里一样,那写纸条的人,对自己这群人,也要赶尽杀绝,似乎也是为了掩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南无臣不想让其他部队的人知道,那么,自己、大熊、李高里三人呢?会不会是他下一个下手对象?想到此,王小牧不寒而栗,心中对南无臣又多了一份堤防。
等上了岸,南无臣也换了一身便服。众人首先的目标就是原来王小牧和大熊所借住的农家。此刻天色已黑,众人摸着黑就奔了过去。不出一会儿,就找到了那农家。
主事家看着几人突然回来,感到非常的惊讶,说众人出海之后,台风很快就来了,刮得天昏地暗,自己一直担心众人会在海里出事,于是每天对着家里的妈祖像在祭拜,希望她能保佑众人平安。没想到,妈祖果然显灵了,你们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听了这番话语,王小牧心中感到一阵温暖,毕竟,这世间,除了为了各自的目的尔虞我诈之人外,还是有非常质朴的人,虽然与主事家是萍水相逢,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实实在在地牵挂着几人的安危。
大熊一进门就问,他的小白还好不好。
主事家笑着跟大熊说,喂得很好,只是,那匹白马似乎很通人性,每天都在看着几人出大门的方向,好像在担心你们安危。
大熊听了,赶紧出去看小白。小白看到了大熊,非常开心地在大熊的身上蹭来蹭去,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愉悦的鸣叫声,似乎在宣泄着自己见到主人的兴奋。大熊也非常高兴,难得地对主人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语。
众人在主事家洗了个澡,吃了顿饱饭,才缓过劲来。王小牧拉着主人,问附近有没有比较高明的大夫,自己有几个朋友生了病,麻烦叫过来看一看。
主事家也很热心,说有是有,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人家愿不愿意过来看。
南无臣也非常担心林清媃,对主事家说,钱不是问题,出诊费可以多出点。
主事家听了,当即出门去寻大夫去了。没过多久,主事家的就带了个一个中年大夫过来了,说是十里八村最高明的医生。那中年大夫过来之后,看了看三个女士,然后对着大家一鞠躬,说这三个人的病,都看不了。王小牧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详细说说。
中年大夫说,一个人精神上有问题,心锁还需靠心解,这个是没有办法,一个是高烧或退或来,看是能看,但乡下地方,缺医少药,中药没用,听说西医对此很厉害,建议去看看西医,最后一个,看起来虽然没病,其实三人中间属她病得最重,而且,这种病自己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没法治。
王小牧一听,心里“咯噔”一沉,看来不仅是自己,别的大夫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能熬到什么时候。现在状况唯一好一点的就是慕璃,她见了小白,跟小白非常友好,在一旁安静地喂着它,有时还发出来难得的银铃般笑声。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南无臣买了几匹马,大家开始打马上路。
众人先转道岭南,王小牧和大熊特意回到道观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还是依旧,吴叔公也没有回来的迹象,只得作罢,于是打算继续北上。大熊却把小白留在了道观附近的农家,那些农家本来就跟大熊认识,也愿意收留。
大熊交待农家,平时不要栓着它,让它自己溜达。然后又拔下一撮小白额头上的鬃毛,对小白说道:小白啊小白,你是一匹神马,如果你看到我师父回来了,这鬃毛就变成黑色,如果慕璃遇到了危险,这鬃毛也变成黑色,总之,你如果感知到什么对我不好的东西,你就让鬃毛变成黑色,我就能知道了。
那小白听了,眼睛流出泪来,最后,竟然非常听话地冲大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