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不大,胆子却是不小。”
杨林最惊讶的其实还不是对方胆敢伏击自己。
他惊讶的是,这些人到底要无知或者胆大到何等地步,才敢当街围杀警局在职探员。
就算是得手了,他们难道能够脱身?
或者说,他们是自恃有着种种手段,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游戏规则是这样子制定的。
有法就必有破。
或许还能找到顶罪的人。
对幕后的黑手来说,有些事其实是小事。
但是,遇到了杨林,那就是大事。
他可不是什么息事宁人的温和性子。
出手就杀人,完全没留手。
一刀三杀之后,杨林身形只是前冲,在愕然惊惧的壮汉身前,刀光突然就暴涨。
“夜战八方藏刀式。”
只见刀光不见人。
刀光滚滚向前,如雪地梅开……
残肢断臂四下飞舞,一声声尖叫哭嚎声终于响起。
这些日常只是欺辱一些弱者的砍刀众,哪里见过这等凶厉的杀伐手段。
一个照面就死了七八个,断手断脚五六个。
仅剩下的三个手脚颤抖着,连打都不敢打了。
把刀一扔就想逃离。
他们觉得,眼前伏击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吃人的猛虎。
心胆俱裂的情况下,哪里还顾得上任务,什么命令,什么金主的嘱托。
全都抛诸脑后。
只想着,逃得一命再说。
战场上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转身逃跑。
当你失去勇气,以背部对着敌人的时候,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这些人把小巷当成了围杀的宝地,打心眼里没有把伏击当成战场,出手就跟开玩笑似的。
但杨林从来不开玩笑。
只要有人露了杀机,那就是战场。
他就当成敌人来杀。
看着三人背转身,他冷笑一声,前冲两步。
一刀挥过,三个头颅冲天而起。
杀光堵在巷道前方埋伏着的二十三人,杨林身上杀机更浓。
转过头时,就看到巷尾那些人,刚刚冲破石灰,堪堪跑到自己身前。
石灰彻底散去,视野清晰。
为首的粗矮壮汉,一眼就见到眼前修罗场般的情景,也看到握刀滴血的杨林站在那里冷冷看来。
心中寒意大作,双腿直发软,猛然嘶声喊道:“杀,杀死他。”
他一边喊,一边脚底往后蹭,转身就跑。
身后的一些汉子还没搞懂情况,舞着刀就往前冲。
然后,就淹没在一蓬雪亮刀光之中。
刀光如梅,乍开乍合。
凄冷,灿烂。
“既然不想好好活着,那就不要活在世上浪费粮食。”
杨林经历诸天杀伐,有时候或许心里常怀善念,也会温柔待人。
但是,他的温柔,从来只给那些同样心怀善念的人。
对于这些社会的渣滓,莫说只是杀个几十人,就算几百人,几千人当面,他动起刀来,也不会有半丝手软。
在这武道长生道途之上,走得越远,他有时觉得,自己的心就会变得越是冷硬一些。
巷子尾部十余人,同样倒在血泊之中。
那个最先逃跑的矮壮汉子,当然也不可能逃掉,被杨林打断手脚提了回来。
活口不是没有。
断手断脚的也有七八个。
这些残余的刀手,此时完全没有刚刚出现之时的凶厉。
就如被吓坏的小鸡一般,对杨林的问话,不会有半点隐瞒。
他们也不敢。
嘴硬的下场他们也见着了。
头一个被问话的人只顾着惨叫,因为他的手被砍断了,痛得厉害。
对杨林的问话就没有回答。
当然,也许是回答得慢了一点。
然后,他的脑袋就没了。
显然,杨林并不准备跟他们玩什么怀柔,也很没耐心。
于是,其他人还没等他问,就七嘴八舌的把自己为什么来巷子口伏杀的首尾,一一交待清楚了。
也让杨林知道,那个委托他们来砍的,是一个名叫张元礼的眼镜中年人。
张元礼出手很大方,随手就是一百万。
当然,也有要求。
那就是,不管他们怎么处理,总之,不要让某个警察再出现在别人面前。
其中的深意自己揣摸就是了。
而这砍刀队的领头者,就是名叫刀哥的,也多长了一个心眼。
经过自己的渠道,打听清楚了张元礼的眼镜中年到底是何许人。
杨林心里的怀疑没错。
对方并不是陈氏集团的人,而是亿科集团,赵家二公子手下的人。
是赵均的专用黑手套。
这一点,在一些渠道之中,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
想来,对方也没想过要保密。
他们胆子大到,就算别人揭穿了,也有着足够的底气平事的地步。
“刀哥呢?在哪?”
杨林冷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