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

凤绯池听着另一个自己娓娓道来的声音，有些茫然。

那时候，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看起来冷肃不近人情的女将军，其实藏着这么脆弱的一面。

她不敢睡觉，不敢哭，不敢和人提及她战死沙场的父兄。

面对别人的刁难，她看似淡漠，实际上她也是难过的。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藏在心里。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0，宿主，快，咱俩被激活了！

突然的好感度提示，叫原本正在静静听军师献计的沈汐禾，蓦地朝凤绯池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凤绯池有种，她看见了自己，并且，她醒过来的错觉。

“将军，将军？”

但另一个自己唤了她两声，她便又和那个自己继续商讨计策。

等军师凤绯池出去，沈汐禾眨了眨眼，“凤绯池？”

她不确定似的看着凤绯池所在的位置，伸手。

凤绯池惊喜地应了声，“将军，是我……”

但下一瞬，周遭便陷入一片漆黑，画面转换，来到了命运的转折点——鬼谷关战役。

这是凤绯池本人没有目睹过的一场悲剧。

此时，他却像个旁观者，将这发生过的一切，亲眼目睹一遍。

几度，他想去拉那些昔日并肩作战，熟悉的人，帮他们躲开无情的刀剑的伤害。

但他的手，只能穿过他们的身体，触碰到一片虚无。

同样的，他几次想要替沈汐禾挡住那些伤害，但也都无济于事。

“不——”

他看着她满脸鲜血地扶着倒下的弟兄，眼眶血红一片，悲痛又无助的模样。

心口也跟着疼了疼，为了救他，她和这些人，原来经历的是这样悬殊无望的场面。

但他们没有一人放弃。

“将军，醒醒，这只是你的梦，结束了的，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

凤绯池伸手去拉自责的沈汐禾，这次，熟悉的画面转换，这下他可以确定的是——

只要他提这是梦，就会立马转变场景。

只是……

怎么回事？

“杀——”

“保护将军和军师！”

这次居然还是刚刚的画面。

他看着再度杀红眼的女子，急切地上前拉她，但怎么都碰不到。

“将军，将军你醒醒，这都不是真的！”

但这一次，不仅悲剧重演，他还看到，她胸前中了一箭，倒地，躺在血泊中，她闭上眼。

怎么会这样……

“将军，你醒过来，看看我，我是凤绯池。”

刚闭上眼的女子，闻声，忽然眼眸一睁，她看着眼前的白雾，伸手，这次却握住了凤绯池的手。

“凤绯池……”

这是原身的噩梦，却将她困在其中。

这个梦的症结，就是鬼谷关一役。

沈汐禾伸手将胸前的箭徒手拔出，眼中恢复了凛然与清澈，紧紧地握住凤绯池的手——

“军师，别松手，我们一起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