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叔叔说我在上海太安逸了,让我来南京帮忙跑跑腿。”程千帆说道。
“是了,我想起来了。”吴山岳微笑说道,“程总是汪先生点名夸赞的青年才俊,还是楚部长的爱酱呢。”
“不过是长辈照顾,让我跟着历练罢了。”程千帆递了一支烟给吴山岳,“吴局长来南京是公干?还是……”
“我现在调到南京了。”吴山岳说道,“现在在南京警察局……”
……
“局座?”程千帆凑近,压低声音问道。
“副的,副局长。”吴山岳摆摆手,挤挤眼说道。
“恭喜。”程千帆眼中一亮,高兴说道。
吴山岳此前曾经出任上海市伪警察局副局长,负责稽查队事宜,不过,后来受到‘汪康年红党案’的牵连,吴山岳在上海市伪警察局的地位也受到影响,一度靠边站了。
现在能够从上海的冷板凳调到南京,出任南京市伪警察局副局长,这确实是算得上是高升了,最起码是脱离苦海了。
“改日我做东,请程总聚聚。”吴山岳说道。
“应该是我请客,祝贺吴局长。”程千帆赶紧说道。
“我请。”看到程千帆还要说什么,吴山岳佯装生气,“到了南京,我不做东怎么可以?”
“好好好,那我就叨扰了。”程千帆笑道。
吴山岳站在走廊窗口,看着程千帆上了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他若有所思。
……
“去亚细亚大饭店。”程千帆对豪仔说道。
坐在汽车里。
程千帆在琢磨吴山岳。
此人早年是党务调查处上海区情报股股长,是汪康年的顶头上司。
曹宇被日本人抓捕,受刑不过供出了汪康年,汪康年又供出了吴山岳,吴山岳挨了三鞭子,将整个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全盘出卖,直接导致薛应甄处心积虑在上海培养、保留的党务调查处精英几乎全军覆没,并且直接导致了法租界中央巡捕房总巡长覃德泰仓皇撤离。
吴山岳此次能够在南京重新‘崛起’,必然是在新政权内部走了关系,或者是找到了新靠山。
是丁目屯?
程千帆思索着,吴山岳是国党原党务系统的,他的关系多半也在党务系统,有可能是走了丁目屯的关系。
当然也不一定,现在汪伪政权集合了大大小小汉奸,弄不好吴山岳就有了某个大有来头的靠山。
他将此事暗暗记在心中,寻思着可以找个机会从刘霞那里打探一二,对于汪伪政权内部的这些‘新闻’、‘隐秘’,刘霞素来消息颇为灵通的。
……
小汽车停在了亚细亚大饭店门口。
程千帆一下车就看到了在大厅里坐着的佐野勇斗。
后者也看到了程千帆,立刻起身迎了出来。
“佐野少尉。”程千帆伸出手。
“程先生。”佐野勇斗与程千帆握手。
“劳烦佐野君通报一下,我来拜访今村阁下。”程千帆说道。
“程先生稍候。”佐野勇斗说道。
很快,佐野勇斗打完电话请示回来,“程先生,坂本秘书说了,请你直接上楼过去就可以了。”
“这样啊,坂本君这次都不出来迎接了。”程千帆摇头失笑,他看了佐野勇斗一眼,“佐野少尉,那就不打搅你执勤了。”
两人互相微微鞠躬。
程千帆沿着楼梯上楼,在三楼的走廊,他经过一间房门口的时候,看到房门大开,里面似乎并没有人。
程千帆只是好奇状的瞥了一眼,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很快就来到了坂本良野的办公室。
“老师在忙呢?”程千帆接过坂本良野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口问道。
“正在接电话。”坂本良野说道,“从今天中午开始,不知道为何,电话突然繁忙起来了,从帝国本土来的电报也多了起来。”
程千帆立刻便明白了,这是汪伪政权这边知道了日本方面秘密与重庆方面接触、谈判,并且因此向日本方面提出交涉和抗议,此事已经被反馈到了今村兵太郎这边了。
“你与老师说了我来拜访没有?”程千帆问道。
“当然说了。”坂本良野说道,“今村叔叔让你等着。”
两人便随便的聊了起来。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坂本良野办公桌上的响铃响了。
“请程秘书过来吧。”今村兵太郎说道。
……
“老师。”程千帆毕恭毕敬的向今村兵太郎鞠躬行礼。
“坐吧。”今村兵太郎说道。
“来的匆忙,口渴了。”程千帆微笑道,“老师,我讨杯水喝。”
“自己倒水。”今村兵太郎没好气说道,“说道好似我连一杯水都不舍得给你喝。”
程千帆先是查看了今村兵太郎的茶杯,给其茶杯里续了水,然后才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老师。”
“是楚铭宇让你来的吧。”今村兵太郎问道。
“方才听坂本君说老师接了好些电话和电报。”程千帆微笑说道,“看来我的来意,老师也已经猜到了。”
“楚铭宇那边是怎么交代你的?”今村兵太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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