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抽着烟卷，他看了一眼远处的金陵大学校门。

此地已经被日军占领，成为了日军的一个军营。

程千帆猛抽了几口烟卷，转身离开。

他想起来孟凡及。

这是他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就学时候结识的好友。

孟凡及有一日投笔从戎，参军加入了中央教导总队。

第二次淞沪抗战爆发后，他听闻孟凡及随队进入沪上作战，后来便再没有这位好友的讯息了。

……

金银街。

程千帆来到一处民居门口，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卢兴戈。

“大哥。”程千帆热切的与大哥拥抱。

“怎么突然来南京了？”卢兴戈给二弟沏了杯茶，问道。

“日本人迟迟没有公开承认汪填海伪政权，汪氏很焦急，知道我与现在来南京的日本参访团副团长今村兵太郎关系亲近，所以调我来南京促成。”程千帆说道。

“跳梁小丑，魑魅魍魉。”卢兴戈冷哼一声。

“南京这边的情况怎么样？”程千帆问道。

“不太好。”卢兴戈表情严肃的摇摇头，“汪氏伪政权成立后，对于抗日局面的影响是巨大的，一些本来还处于摇摆，对抗日还抱着一定支持态度的人，现在已然全面投靠汪伪政权。”

他递了一支烟卷给二弟，说道，“现在的局面复杂，我已经下令所部小心应对，小心被隐藏的汉奸当做投名状交给日本人。”

“这正是汪氏投敌所带来的最大恶果。”程千帆点点头，说道，“放眼其他地方，因为汪氏而动摇之人良多，别的不说，据我所知，忠义救国军那边近况就不太稳，尤其是昆山所部，似有投敌倾向。”

……

“可有向重庆汇报？”

“汇报了。”程千帆说道，“不过，倘若真的有事变，也是难以阻止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上次提到的那个袁子仁。”程千帆说道。

“除掉了？”卢兴戈问道。

“暂不清楚。”程千帆说道。

卢兴戈有些不解的看着二弟，除掉了就是除掉了，怎么会是‘暂不清楚’？

“上海迈尔西爱路此前发生过枪战，据我了解的情况，很可能是上海红党突袭此地，救走了被关押审讯的红党。”程千帆说道。

“是袁子仁秘密押解去上海的红党？”卢兴戈问道。

“可能性很大。”程千帆点点头，“迈尔西爱路的看守据说全员被杀，红党被救走，我怀疑袁子仁也在此次袭击中被干掉了。”

“不过，这件事很敏感，出于安全考虑我这边并未就此事进行追踪调查。”程千帆说道，“等回了上海后，风头过去了，我这边在暗下里查勘此事。”

“此事不急。”卢兴戈说道，“一切以你那边的安全为重。”

他看着程千帆，“你在南京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