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与此同时,在苏摩身后的黑暗阴影中,一个接着一个身着黑色服装的人影也跟着走出。
他们的表情肃穆,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庄严感。
但他们的眼神又和苏摩一样,有着千丝万缕的杀气从中溢出。
“他们...”眼瞅着这些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制式步枪,人数恐怕不下百人,张敏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目光坚定起来:“今晚,必定完成任务”
...
末日历八年七月九日。
一个以往对宝鱼县所有平民而言,很是普通的日子。
在一夜之间,突然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伴随着早上六点的宵禁钟声响起,当第一个人走出房门,准备呼吸新鲜空气时。
“炸弹”被引爆了。
一张张白纸黑字,十米一隔,整齐的贴在路边建筑的空白处。
而在其上。
“什么?公审大会?今天中午十二点会在宝鱼县的新城区举行公审大会?”
“审核对象是...我的天呐,招商部部长,税务部部长,农业部部长....”
“不会吧,谁敢公审这些人,整个宝鱼县都是他们的,难不成...”
“草,是新来的苏县长,是那位单人单手打服俞龙王的功夫县长!”
“什么单人单手,明明是沧海一刀,苏县长只用了一刀就让俞龙王刀下饮恨”
“沧海一刀?我怎么听人说是自在神剑?”
“靠,你们是练武练得走火入魔了吗,到底在关注什么啊?!咱们还是甭管苏县长武功有多高了,关注关注这公审大会吧!”
“...”
路边海报,从上到下整齐的记录了三十几个名字。
按照在宝鱼县的职位高低,身份售价高低,这些人被一字排开挂在了上面。
这一幕,在过去的宝鱼县从来没发生过。
哪怕所有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清楚,这上面的人个个都是为祸一方的蛀虫。
他们也从未想到过一夜之间,会有如此恐怖的变动。
“苏县长势单力薄,那些人...”
“唉,我看到头来还是闹剧一场,苏县长出发点可能是好的,可他没调查清楚这些人在宝鱼县经营的这些年,圈养了多少爪牙就贸然出手,实在是冲动了啊”
“要不我们趁着这个大会去助威?只要能解决了这些害虫,咱们的苦日子岂不是要到头了?”
“还是别了,要是成功了还好说,要是失败了,现在的生活都没的过喽”
“就是,别忘了童县长当年上演的那处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引得我们掺和进去,到头来反倒打我们!”
海报上关于举证罪责的呼吁,大部分看了先是一振奋,随后又无奈的感叹摇头。
以前类似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童县长在位的时候每次为了推行政策,都会来上这么一出苦肉计。
可结果呢?
除了劳民伤财打掉一些没势力的小鱼小虾之外,真正的蛀虫哪个不是活的越来越滋润。
有身份的保护,除非领主亲自过来,又有谁能治得了他们?
这么想着,围拢在海报前的人群开始散开,内心才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焰又马上熄灭。
完整的一天内,忙碌且无意义的重复工作几乎占据了他们所有时间。
除了混混街的一些闲人之外,哪怕是看热闹,绝大多数人都挤不出那个时间和精力来。
然而,也正是这样。
等到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闲人们,三五成群的溜达往海报上的公审地点时。
约莫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宝鱼县史无前例的罢工了!
无数人像是疯了一般冲出工厂,冲出工地,冲出农田。
他们手里拿着前一秒还在做工的扳手,锤子,农具,铁锹。
他们高叫着,欢呼着,眼中肆意的喷洒着愤怒的火焰。
纵使鞋子在拥挤中都被跑掉,也浑然不觉的冲向海报上的那个地点,只为看到梦中无数次闪过的那一幕。
嘭!
“老实点!”
站在搭建起来的高台上,注视着远处蜂拥而来的人头,张敏微笑着抬起脚,猛然揣在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肚子上。
后者吃痛,还在喋喋不休怒骂的嘴马上停下,只敢压低声音威胁道:“小姑娘,听人劝吃饱饭,你要是现在放了我,这宝鱼县你就还能过!”
“哦?威胁老娘?你算什么东西?”
这一次,张敏直接懒得装了,直接抬起手当着无数双眼睛,啪啪就是三个嘴巴子上去。
而这一瞬间。
哗!
台下的欢呼竟如同山呼海啸般爆发,无数高声尖叫此起彼伏,比起过年都还要兴奋几分。
“你可以继续叫,但我不保证我不会将你丢给下面这些人处理!”
低下身子,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中年男人,张敏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而这一下威胁,也让男人浑身一软,身下不由传来一阵让人皱眉的骚味。
“就这?还是农业部部长?”
“换个猪来,都比你当得好”说完,张敏站起身,眼神带着一股挑衅扫过周边柱子上被绑缚的其他人。
不同于昨晚刚见面时,个个嚣张高呼要让她付出代价的模样。
现在被她眼神盯到,这些人只敢仓皇的低下头,一脸死灰状。
真当人叫人心中感慨万分。
“张秘书,现在来的人已经超过五成了,我们要不要开始活动,不然我怕待会场面失控起来”随着张敏走到台侧,张忠元探头过来,一脸小心翼翼。
尽管他两袖清风,从未有过任何贪腐作恶过。
但看到往日里嚣张的同僚们,如今一夜过后都被绑在一根根柱子上如同丧家之犬似的,他仍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不,县长给了我指令,今天必须要有九成的人到场才能开始,否则还叫什么公审”
“至于秩序...”眼神扫过旁边的话筒,张敏一把拿起笑了起来。
以前,她讨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只能站在舞台上用各种虚伪的话语来达成目的。
每每看到话筒,她发自内心的厌恶,厌恶自己要靠着欺骗他人才能活下去。
但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说真话了。
可以说所有人都想听的真话,说所有人都说不出来的心里话。
说她自己想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