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领地内除过战斗系的其他玩家得知昨晚爆发的战争时,已经是中午左右了。
这无法隐藏,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死去的十二人就像是一颗刺,不拔出来只会陷得越来越深,造成更多伤害。
毕竟十二名警卫,年龄最大的才刚过四十,年龄最小的只有二十二。
其中,有两人前不久才在村子里结完婚,还计划着能快点攒够积分购买地下城的房间,拥有一处独立的小天地,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现在一切都成空了,他们只能躺在冰冷的盒子里期待着回家的那天。
“感恩他们为领地的付出,我们依旧会践行承诺,带他们的回家!”
站在铁石山后方新建的英灵殿中,苏摩语气悲怆的念完悼词。
随着十二个骨灰盒顺着缺口处放下,也代表着这场简单的葬礼举行完毕。
对于废土上的战争而言,任何一场胜利都会伴随着或多或少的代价。
但对于那些没有真切参加到一线战斗的居民来说,些许沉重不应该全让他们来承担。
今天是废土二年的第一天。
嗯,这是一场毋庸置疑的大胜!
调整调整表情,苏摩昂首走出英灵殿,一眼望到远处不少自发前来悼念的居民和阵亡警卫的家人朋友们,正站在门口等待。
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从侧边离开。
大约走出几十步后,明显的哭喊声这才从后方传来。
显然他们也知道,天元领地的这位领主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的足够好了。
要是换到其他地方,伤亡数字只会数十上百倍的增加。
游戏领地聊天频道,不少人也在热聊着昨晚发生的这场战斗。
但和葬礼现场的气氛相比,频道内的聊天就显得振奋的多。
岛国第一男枪:“兄弟们,警戒墙那边还需要支援吗,我随时能上战场!”
初号机:“重工组已就位,我们也能拉着大炮上战场协攻。”
午夜飞机:“他们既然敢进攻咱们,我们也不能仁慈了,直接在他们的来路上埋炸弹。”
出门要看路:“淡定,先看看领主怎么安排,别擅自出击”
徒手拆坦克:“你说我们能不能靠着流浪者的身份混进他们内部反正咱们俘虏了这么多人,万一成功岂不是有了内应?”
西地那非:“卧槽,这个提议好,我建议把老道这比派过去,他那口音和本地人都没区别了。”
没人比我更懂:“手动+1。”
空空道人:“芽儿呦,老子是拾荒者不是间谍,你们是巴不得给我送进盒子里啊!(刀!)”
略显欢乐的氛围,也能从侧面再次印证这一战的成功。
回到地下城办公室,苏摩见到了从流浪者队伍里挑出来的三名俘虏。
除过拉姆之外,还有一名管后勤的流浪者小队长法兰克。
另外一人,则是晴港避难所的原住民,负责传递信息的通讯兵。
此时看到有人推门走进,拉姆和法兰克抬眼一看,脸色立刻变得恭敬。
他们看过这天元领地管理者的照片,第一时间便认出来这位正是那神秘的管理者。
“管理者大人,这是拉姆,流浪者队伍中的一名大队长,手下有上百号人。”
“这是法兰克,只要负责流浪者队伍的后勤管理,他知道具体的物资数量。”
“至于他这人嘴有些硬,起初还装作自己是流浪者,后面才被我给揪了出来!”
身体已经恢复的奥斯蒙精神奕奕,连忙介绍着三人的身份。
作为流浪者,拉姆和法兰克压根就没有什么职业操守,投降的第一时间便招了个干净。
两人从进入晴港新城后的第一天开始,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每一天的生活都讲了出来。
大到前往某个有特殊癖好的副指挥官办公室内,屈辱的让他检阅身体。
小到某个晚上熄灯宵禁后,偷偷跑到厕所里几人品尝白天藏起来的小酒。
作为晴港避难所毋庸置疑的底层,他们枯燥的生活乏味且缺少价值。
哪怕全都招了,有价值的也就只有那几点。
但后面这名从流浪者队伍找出来的通讯兵不同,到现在他还硬气着没张口。
别说有用的信息了,就连名字都没能问出来。
“再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伱确定不说?”
苏摩坐在凳子上,对着桌面上的白纸努努嘴。
“作为一名管理者,我很欣赏你对领地的忠诚,和他们相比,你是一名有信仰的战士。但请你清楚,天元领地不是免费的收容所,在我们这里你只是一名普通的俘虏。”
“俘虏就该有俘虏的认知,继续硬气,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要是站在眼前的是晴港避难所的管理高层,就比如是那副管理者唐恩。
苏摩或许还会有兴趣和他掰扯掰扯,想点办法慢慢折服他,从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但只是一名普通的通讯兵,那就没这个必要了。
如果不愿意说,直接打入荒骨村那边的苦工营,发挥余热就完事了。
现在领地可是还有好多需要人力去完成的大基建调不出人手来,用苦工上刚刚好。
一天只需要两顿糙饭,就能压榨出120%的劳动力出来。
至于脱离苦工身份,这辈子想都不要想。
“如果我说了,您会放我回去吗?”
从语气中意识到这位管理者可能并不是随便说说,通讯兵抿着的嘴忽然张开。
“你觉得呢?”
苏摩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如果能让我满意,你不仅能回去,我甚至还会派一辆运兵车送你回去。”
“但你觉得.如果我满意,你回去会有好果子吃吗?”
地鼠佬到底还是单纯。
尤其是越大的避难所,越能从他们身上看到那份半懂不懂的纯粹。
是的,很纯粹的傻。
他们的脑子好像缺失了一些东西,少了扎根在人性深处的尔虞我诈。
“我想回去,因为我的妻子和儿子还在那里。”
听到苏摩这句话,通讯兵愣了愣,最终还是耿直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