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一声开字，开字，是人皮书中常用的口诀，不过我从来没有见阳爻用过，后来想来，应该是阳爻已经修炼到可以在心中默念的地步了。

说来也怪，我这个半吊子学徒，就学了两天两夜的伪道士，竟然在这次掌心符之后，愣是稳稳地将正在颤抖的地面压了下来。

四周鬼魂的爆炸还在继续，惨叫声不绝于耳，我觉得我这样的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要承受这种痛苦的煎熬，其他人可能觉得这里不对劲，但是他们看不到四周极为恐怖的这些鬼影，听不到这些凄惨的叫声，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我的心里此时受到了极大的煎熬，这种煎熬折磨的我要发疯，而正巧这个时候，所有鬼魂的惨叫声更加激烈了，伴随着惨叫声，还有一种特别折磨人的磨牙声。

这种磨牙声是刚刚响起来的，你们听过别人睡觉的时候磨牙吧，尤其是在漆黑的半夜，突然响起来的磨牙声就像是可以撕碎夜空一样，而我听到的声音，不是一个人的磨牙声，而是无数的，数不清的磨牙声突然的响起。

那些声音的来源地我无从考究，像是从四周远处响起来的，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所有的声音就像是有音波一样，此起彼伏的传到了我的脑海里，配合上鬼魂的惨叫声，我顿时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大了起来。

秦媛媛是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她在一旁看的很清楚，知道我短期内控制住了局面，可是如果我出了问题的话，整个符阵就会垮掉，而四周的危险就会冲进来，到时候，所有人都完了。

“林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媛媛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将我从刚才的痛苦中拉了出来，如果没有她的这句话，我的心思就要被那无穷无尽的磨牙声压垮了，再也无法清醒过来。

“啊？”

我一愣神，明白自己刚才差点着了道，虽说不知道刚才那阵猛烈的磨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猜测也知道，那是刚才的那个戾气，见到我增强这里的阵法防御了，就单独对我下了招了。

为了证明自己，我猛地一下子抓住了秦媛媛，特别认真的问她：“媛媛，你刚才听到声音了吗？特别，特别可怕的声音！”

我都感觉我自己的声音有点飘了，那声音简直就不像是我发出来的，就像是做梦一样，说的梦话。

因为这会儿，那磨牙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这次的声音比上次还要大，还要快，如果我不是有前车之鉴，这会儿思想已经被打蒙了。

秦媛媛似乎知道我有危险了，在关键的时候猛地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有她掐了这么一下，我顿时清醒了很多，然后我就听到她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像是什么一样的声音？”

我虽说清醒了点，不过舌头似乎不太听使唤了，含含糊糊的回答：“磨牙，磨牙，磨牙。”

“鬼磨牙！”

混沌中，我听到了秦媛媛的声音，鬼磨牙？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就连人皮书上都没有记录这样的词语，我心里稍微一纳闷，就感觉到右胳膊钻心的疼了一下，脑袋瞬间就清醒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