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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国王(第2 / 2页)

“有证据表明,巴黎和外省一些城市的学生正在秘密串联,想要发动请愿”

1826年,在查理十世国王的力推下,法国议会通过了新的出版法,进行严厉的新闻审查制度,并且以罚款来威胁出版人,以此来钳制舆论。

然而事与愿违,政府的严厉措施非但没有平息舆论,反而引发了各处的抗议,尤其是巴黎的学生和知识分子更是反感,以各种方式来声讨政府。

如果只是一些学生闹事,国王当然不在乎,可是蔓延各地的抗议,背后却总能够找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幽灵。

“奥尔良公爵在背后支持吗?”

“是的,有不少证据可以证明,奥尔良公爵的支持者们在鼓动和参与这些抗议。”首相立刻回答。

国王的脚步也随之变得焦躁。

“公爵不仅和抗议者们暗中联系,他还在收买各地的议员,让他们继续和政府作对,以便激化朝野间的对抗。”首相继续说了下去,“陛下,最近奥尔良公爵的活动日趋频繁,我有理由认为,他们想要作乱。”

在不经意之间,国王陛下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比起远在天边的希腊,法国本身更加值得他们忧心忡忡。

比起讨厌的波拿巴,奥尔良这个名字更加让他厌恶透顶。

因为,奥尔良公爵一家,此刻正威胁着他的王位,并且他们不惮于使用各种或眀或暗的手段,动摇波旁王室的统治。

从复辟开始,他就坚决支持严厉清算那些在大革命期间造反过的革命领袖,以及那些坚定支持波拿巴家族的人,在他的严厉打击下,大量政敌和平民不明不白地送了命。

而白色恐怖也激起了他的敌人们的痛恨和反击,1820年2月14日,他的小儿子贝里公爵被刺杀身亡。

王子被杀,不仅仅给波旁王室带来了悲痛和愤怒,也带来了继承危机:

路易十八没有子女,他的继承人只能是他的弟弟,也就是后来的查理十世国王;查理十世国王有两个儿子,然而大儿子王太子没有子嗣,小儿子贝里公爵被杀的时候,也没有儿子,只有公爵夫人玛丽·卡洛琳公主当时怀着孕,子女未知。

按照法国古老的继承法则,女性是没有继承权的,那也就意味着如果这时候怀着孕的卡洛琳公主生下来的是女儿,那么王位就只能在未来眼睁睁地流到离王室最近的旁支宗藩手中——这个旁支,就是奥尔良公爵一族。

奥尔良公爵,祖上是路易十四的弟弟菲利普王子,此时也是血缘和王室最为接近的王族支系。

血缘上的尊贵,既让他们拥有了大笔的财富和荣誉,又让他们拥有了觊觎王位的野心,在大革命时代,当时的奥尔良公爵就积极投身革命,以此来动摇王室的统治,一度公爵的宅邸罗亚尔宫成为了革命领袖们的聚会场所,公爵甚至主动放弃了贵族头衔,并且改名为菲利普-平等,以此来讨好群众。

后来,在路易十六的审判当中,这位公爵投下了赞成票,支持对路易十六处以死刑。

然而他却没有能够驾驭住革命的烈火,在接下来的大恐怖时代当中,这位投机革命的公爵最终还是被雅各宾派送上了断头台,所有的阴谋也成为了黄粱一梦。

公爵虽然身死,但是他的血脉和野心却没有断绝,他的儿子路易-菲利普逃离了法国,并且最终随着波旁王室的复辟又回来了,重新取回了奥尔良公爵的头衔和大笔财富。

波旁王家并没有忘记奥尔良公爵一家当年的所作所为,甚至还有人痛骂他们为弑君犯;而奥尔良公爵一家也没有忘了祖上相传的野心,到处收买人心,和王家唱对台戏,其野心可谓是路人皆知。

可以想象,贝里公爵的死,给波旁王家带来了多大的恐慌,又给奥尔良公爵一家带来了多大的希望——他们眼看就要以和平手段,兵不血刃地拿下王位了。

然而,在最后关头,命运再一次垂帘了多灾多难的波旁王室。

1820年9月29日,贝里公爵夫人在杜伊勒里宫内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立刻就成为了波旁王家未来的继承人,查理十世国王把他称为上帝赐予的孩子。

而奥尔良公爵和他们的支持者,眼看到手的王位旁落,更加充满了愤怒。

他们利用当时公爵夫人生下孩子时,王室亲贵不在场的事实,大肆散布谣言,宣称这个儿子是被替换过的,公爵夫人拿着一个外面抱养过来的孩子替换了自己生下的女儿。

(早先为了确定王室继承人的血统,法国王室曾有规定,王后生育的时候王室亲贵们必须在场。但是这条规矩早就被路易十六在位时期废除了,他舍不得让自己王后在承受分娩痛苦的时候还要被众人围观,因此公爵夫人并没有违规。)

在奥尔良公爵的刻意操作下,这谣言到处散播,并且让那些对波旁王室心怀不满的反对者们大肆宣扬。

血统是贵族们最为在意的东西,质疑孙子的血统,比任何攻击都更要让国王勃然大怒,他是绝不会原谅奥尔良公爵的。

“看来我要采取断然措施,把这群寄生在王国的虫子们统统消灭。”他愤恨地说。

“陛下,目前不宜妄动,公爵有很多支持者。”首相连忙劝谏。

“如果现在处理,我们还来得及,再犹豫恐怕都来不及了。”国王回答。“我要把他们统统都抓起来!”

首相一阵默然,他知道这个话题自己目前不宜参与,于是思酌片刻之后,决定转开话题。

“驻维也纳大使泰勒温伯爵,熟知东方事务,并且之前和莱希施泰特公爵公爵见过面,对他至少有点熟悉,我建议派他去一趟君士坦丁堡,想来他可以妥善处理好。”

“就这样吧。”国王点了点头。

奥尔良,波拿巴,一内一外,都让他烦闷至极,稍微处理不好,都是祸害无穷。

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年事已高,王太子昏庸无能,孙子还年幼无知,如果再拖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要为此做出准备了。”思酌片刻之后,他又强调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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