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艾格隆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念述,在这同时,苏菲也终于停下了自己的笔。
“还真是挺累的啊。”苏菲捏了一下自己已经有些酥麻的右手。
“殿下,您不用让自己如此劳累的,让夏奈尔来就好了。”艾格隆有些心疼。
“没事,一想到我用自己的劳累为你节省了这么多辛苦,我就从心底里感到很高兴。”苏菲笑了起来。
接着,她又换了话题,“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剧院又把你的剧本上映了几次,反向相当不错,所以剧院那边非常满意——他们承认你的天赋了。”
“是吗?那太好了。”
虽然艾格隆并不是真的在以成为一个剧作家为人生目标,不过当自己的才能得到了肯定之后,他仍旧感到很高兴。
“他们并不是口头感谢而已,剧院那边现在的意思是,他们愿意和弗朗茨-梅明根先生长期合作,上演他的作品。”苏菲继续说了下去,“另外,他们[ ]还给你寄出了一张期票,支付了你这段时间应该得到的分成。有没有为自己感到自豪啊,艾格隆?”
“是的,我有点自豪。”艾格隆点了点头,“这证明了,即使失去了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也许我还能够靠着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什么失去一切?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苏菲忍不住抢白了他,“艾格隆,你会拥有一切的,无论是荣誉,金钱还是名望,或者众人的仰慕……因为这是你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
“借您吉言。”艾格隆笑着向她道谢。“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得到了您多少帮助……希望我赚到的那点钱,足够填补您因为我而出现的金钱损失。”
“现在想要填补损失还早得很呢,恐怕你还得付出更多努力才行——”苏菲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不用在意这个,我花的这些钱不是负债也不是投资,如果非要有个名目的话那也是赠送,只要你和我开心就够了……”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少年人的内心里突然充满了感动。
也许他的个人印象里,对苏菲充满了美化,但是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照顾和抬爱,都是丝毫没有夸张的。
也许她不是仙蒂瑞拉,也不是贝阿特丽切,不是任何一个理想化的人,她有自己的缺点,但是即使如此,对他来说,她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殿下,遇到您真是我一生当中最幸运的事情,没有您的话我真不知道这段压抑和落寞的时光,到底应该怎样挨过去。”在感动之下,他有感而发,“我会铭记这份幸运,直到我入土之时。”
“不要犯傻了。”苏菲笑着摇了摇头,“年纪轻轻可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不要你入土,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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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宫廷之后,艾格隆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过相比于过去,他的日程要充实许多。
他不仅要应付自己的教育课程,还要通过福雷斯蒂上尉转交信件,保持和剧院的联系,偶尔还跟着苏菲一起偷偷跑去剧院,观看自己剧本的演出。
每次亲临现场,看到剧本演完之后谢幕的时观众们集体欢呼的场面,他就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唯一有一点遗憾的是,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人来找过他。
他所期盼的那些人,依旧杳无音信,好像已经石沉大海。
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着急也没有用,他只是满怀希望然后等待。
在不知不觉当中,时光也悄然在流逝,深秋的的风和日丽已经结束,凛冽的冬天悄然到来。
因为地处多瑙河畔,所以冬天时维也纳风很大,哪怕是白天时,肆虐的寒风也会带着呼啸声在街巷当中无情扫过。
然而,寒风也无法阻挡市民们走上街头的热情。
因为——
狂欢节到来了。
每个冬天,这座帝国的国都,都会沉浸在欢乐的海洋当中,劳碌了一年的人们,再不愿意放过这个好不容易可以休憩下来的时机,纷纷以各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身心。
他们将会载歌载舞,为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欢庆。
市民们不会知道,这一年的狂欢节,维也纳将会多了两个不期而至的客人。
冬天的美泉宫,入夜会很早,刚刚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远处的维也纳已经灯火辉煌,而这座宫廷仍旧陷入沉寂,骄傲地把自己同世俗隔绝。
就在这个时候,苏菲再度悄然来到了艾格隆的房间。
“艾格隆,突然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她问。
“殿下,今晚是我们一起去参加狂欢节的日子吗?”少年人问。
“是啊,怎么了?”苏菲点了点头,“我还准备等下就叫人过来通知你呢……”
“我觉得我应该提早做一些准备。”艾格隆笑着回答,“既然是参加狂欢节,那就应该来点什么变装吧?”
“我们平常出去的时候,不就是变装吗?”苏菲感觉有些奇怪。
“不,那不一样,我准备来点有意思的——”艾格隆继续笑着,“希望能给您一点惊喜。”
“是吗?”苏菲公主更加惊奇了,她笑着点了点头,“那你还真是让我有点期待了——好吧,惊喜是什么?”
“您稍等一下。”艾格隆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殿下先等等。
接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苏菲静静地等待着,不过很快,门又重新打开了,接着,焕然一新的少年人重新走了出来。
苏菲慢慢地睁大了眼睛,接着从惊讶变成了惊喜。
少年的身上穿着黑褐色的马甲和外套,腿上穿着宽松皮裤,脚上则穿着长袜和圆头翻毛皮鞋。而他的头顶上,还戴着一顶缀着羽毛的圆顶帽子。
穿上了这一身之后,少年人显得俊美而又洒脱,更重要的是——活脱脱就像是个巴伐利亚走过来的一样。
艾格隆走到了苏菲的面前,然后恭敬的向她脱帽行礼。
“殿下,您觉得怎么样?”
苏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呼吸有些急促地抱住了他。
看到家乡的服侍,她愈发被勾动了心弦。
“上帝呀……太像了。”她亲了亲少年人的额头,差点哭了出来,“艾格隆,我的心肝……你要是时时刻刻有这么贴心,我就再也不会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