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殷嘉怡听着前头热热闹闹的喜宴,神色愈发不甘阴狠,脑间不断思索着如何摧毁邵玉恒,或者杀了他的法子。
思绪翻飞间,殷嘉怡的面子越发青白,还未等殷嘉怡找到时间回家和殷夫人商量一番该如何行动呢,隐忍了十数年的简易终于爆发了。
简易将这些年来殷艺明结党营私、卖官鬻爵、投靠大皇子参与夺嫡的证据派发给了殷艺明的死对头,没过一月,殷家便就倒了,殷艺明处斩;殷家男丁犯过事的按律处置,没有犯过事的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三代内不得科举;殷夫人买凶杀人亦被处斩;其他未凡事女眷跟着男丁流放三千里。
殷嘉怡听闻殷家被收监的消息时曾去求邵琦峻看在殷家的提携之恩,师徒情谊上搭救殷家,只可惜就连养他长大成人,供他读书的父母发妻都说舍去就能舍去的人,又怎会为了殷嘉怡而顶着触怒皇帝的风险抛下仕途,去搭救殷家呢?
邵琦峻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啊!
更何况这些年来殷艺明一家可没少为了殷嘉怡为难于邵琦峻,那些刁难小心眼的邵琦峻可都记着呢。
殷嘉怡被深爱着的男人的冷漠伤到了,哀莫大于心死之下,本就病弱的身体愈发破败,不过数日便在夜里咽了气。
死前,她做了一个梦,一个不可思议,一个和现实完全相反的梦。
从梦中醒来,忆起父母兄长对自己的疼爱;忆起自己是如何为了一个男人泯灭良心,犯下种种错误;忆起梦里梦外邵琦峻的种种表现,殷家悔恨不已,含泪而终。
殷嘉怡死后在家中停灵七日,然后将暂时先将殷嘉怡安置在福临庙供奉,待来日邵琦峻百年之后由邵玉恒一起扶棺回乡安葬。
送殷嘉怡去福临庙当日,简易见邵琦峻伤心数日后恢复正常,白日夜里再无哀色,便让其在从福临庙回城之时精神恍惚之下不慎坠马,次日醒来不幸中风偏瘫,再无好起来可能,往后都只能瘫在床上。
外人得此消息,皆传邵琦峻对殷嘉怡用情至深。
是夜,简易卧房外间,蒋文芝和邵玉恒联袂而来。
蒋文芝沉吟许久,最终瓮声问道:“母亲,是你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在场三人皆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简易点头应道:“嗯,是我做的。”
“为为何?”蒋文芝不敢置信,一如当年简易告诉她邵琦峻的所作所为时。
到是一旁打从进屋喊了句祖母后便就一直沉默的邵玉恒出了声,笃定问道:“祖母,是为了孙儿吗?”
简易再次颔首。
邵玉恒得了答案,心中触动不已,鼻头眼眶霎间红了,哽咽唤道:“祖母。”
邵琦峻虽不是个早慧的孩子,但打从简易穿到整个世界开始,为了抚养其成人成才,没少给邵琦峻用灵泉吃灵果,教他自己总结出来的记忆法,如何为人处事,是以别看人家刚成年,手段心性较之朝堂上绝大部分的老狐狸也绝没差到哪去。
家里几位大人的恩恩怨怨在简易的毫无保留交代下,邵玉恒了解的非常清楚,现下简易为什么要这样做邵玉恒大致也能猜到。
不过,简易却觉得邵玉恒了解的还不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