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原主和梁建国两口子底下还只有一两个孩子,开销不大,加上爷奶年纪大了,生病要开销;底下老四老五老六三个弟妹年纪还小,原主两口子作为长子长媳自是要出大力,那时每月三十来块的工资就有一半是寄回老家去的。
后头原主和梁建国工龄长了,工资加了的同时,老家那边的事儿也多了,爷奶去世办丧;底下两个弟弟要结婚、要给人姑娘家彩礼钱;小弟要读书、要使钱找工作、谈对象,处处都要钱,于是两口子往家里寄得钱就又多了一成。
到原主的五个孩子一个个出生、长大、读书时,老家那边梁建国几个弟弟的孙辈也出来了,扒着原主两口子要钱,要营养费。
两口子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存下点钱,老家那边又来信,说家里人丁太甚,家里房子不够住,要起新屋,再次将原主两口子的积蓄给拿走。
是以原主一家七口的日子别说过得舒坦滋润了,那是穷得叮当响,是整个钢铁厂数得着名号的穷困户。
且因着原主和梁建国都忙着上班加班的挣钱,家里的孩子同原主两口子都不亲,甚至可以说是怨怼,一个个的都抱团排挤原主两口子,父与子之间像是隔着天堑一般。
两个大儿子梁起梁承,还有大女儿梁文结婚后便搬了出去,除非年节绝不回家;小儿子梁转则是学坏了,整天跟着一些小混混瞎搞,初中没毕业就进了监狱,判了二十年;小女儿梁舞父母兄姐都顾不上,缺爱的很,没两下便被回城知青涂长河给骗走了,自己不读书都要打工赚钱供涂长河读书,被当了小三,给人原配带着孩子和老家一群人打成重伤,流产,名声扫地,投河自尽了。
改革开放后,厂子的效益越发不好,原主下了岗,梁建国因为年轻时吃了太多的苦身体不好,辞了工,缠绵病榻,做不了重活,两口子就靠着原主在酒店给人当清洁工养活。
至于子女,没一个在身边的,三个大的也不乐意供养。
在原主两口子凄凄惨惨的时候,梁建国老家的几个弟妹却发达了,分产到户,一个个手里有钱有粮有地,子孙不是出息了就是伺候在旁。
原主和梁建国两口子身体当真难受,病重,回家借钱治病的时候,却不想这些家伙全都化身成了白眼狼,不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就是不承认原主两口子那些年对家里的接济帮助;要不然就是拿个几十一百块打发人,全然不顾货币膨胀,两千年后的几十一百能顶个屁用。
于是后来原主两口子病死了,死后两口子名下的老房子很可能会被拆迁,几个孩子挣得头破血流,关系几近恶化为仇敌,整日里为谁应当多分一成,少分一成闹得不可开交。
原主魂归地府后看到子孙们的丑陋模样,是既心酸懊悔又愤恨异常。
她悔为什么在一开始时要那么软弱,听梁建国的话,将钱都寄回家去给那些白眼狼,害得她们家吃不好穿不暖,和孩子们离了心。
她悔为什么不多放点心在孩子们的身上,好好教他们做人做事儿的道理,最起码不叫小儿子误入歧途,锒铛入狱,叫小女儿因为缺爱被人骗,被人糟蹋,早早离世。
她悔为什么她不能强硬一点,拒绝丈夫和婆家的提议,抗住压力好好生活,将自己的日子过程后头那个鬼样子,导致老了身边无一子孙送终,死后还因为房子的事儿不得安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