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无可奈何,只能将信息如实回报,请盟主大人定夺。
在信使走后,城内的亲信向城主问道:
“大人,金筑那边让我们迅速撤离战场,向北方追击尸群。我们就这样拒绝了,真的好吗?”
他一说完,老城主就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
老城主说:“你傻呀?晶核在自然环境下能保存多久,我们要是带人走了。这些晶核不都白白浪费了?
他王家是为了报二十万黔西军的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盟主地位,关我们什么事?
我们跟着他吃苦受累的,出人出力和黑尸打了一场硬仗,收集点应得的战利品不过分吧?”
“可是通告里说——我们与尸族之仇不共戴天……”
老城主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这傻小子,我看你们都被那些个人忽悠瘸了。
我们和尸族是有仇,但那尸群都已经跑走了,前面自然有前面的基地拦截,我们操那心干啥。”
年轻人说:“可是……可是通告里说那尸群中可能还藏了尸王。”
“有尸王在?那就更不能打了。”
老城主连连撇嘴道:
“你想啊,就连王家的六十万大军都不能奈何尸王,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敢招惹尸王这种级别的敌人?”
“况且要是被这灾神给记恨了,以后被他报复可怎么办?
我们现在不遗余力地帮王家办事,等我们有事了,人家未必就能帮咱们啊。
太听话的人活不长,玉屏基地就是下场。
这些话你都好好想想吧。”
……
四天后,王家的第五名信使走进了大娄山北脉的一座万人基地。
自离开南明城后,他星夜赶路,终于赶在尸群到来前来到了目的地。
当晚他被这里的领主热情招待,却在酒宴上意外昏迷,等到醒来时自己已经被困在了一座监牢中。
他想要逃跑,一站起来却“嘭”地一声跪倒在地。一摸身上,口袋里的武器和卫星电话也被搜走了。
原来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有人将他的脚筋挑断关进了这里。
原本他是一名能力者,掌握有速度型能力“神行百里”,现在却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
只怪他在酒宴上寻欢作乐,在一声声恭维中放松了警惕,这才向别人吐露了自己的秘密!
借着灰白的月光,他向对面的牢房望去。他依稀能在那里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
“嗨,老兄。我是南明城来的信使,敢问阁下是……”
“嗬嗬……吼!”“呃呃嗬嗬。”
他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对面有几张惨白的脸扑在了牢房的栏杆上。
看那溃烂的皮肉,尖利的牙齿,以及纤长锋利的指甲,不是黑尸还能是什么!
当酒宴的客人在地下牢房中遭受惊吓的时候,这座基地领主的寝室中正灯火通明。
两个中年模样的人坐在桌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迟则生变,要不要现在就……”
说话的男人修着寸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对面穿着西装的另一人却摇摇头。
寸头男人问:“大哥,你担心王家找上门来?
你放心,现在是战时,神不知鬼不觉的。
谁知道是被人杀了还是被黑尸啃了。
况且王胖子也不会因为死了这一个人和我们翻脸的。”
西装男人坐在首位,听了点点头表示有道理。
但他还是说:“留着那家伙更有用。”
见到手下的人疑惑,他不解释,反而问道:“你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没?”
对面回答:“回来了两个,大娄山中部确实出现了一股辐射尸群的踪迹,但数量不多,也就千来只。怎么?大哥你怀疑尸潮的消息是烟雾弹?”
“我确实有这种担心。”西装男人点点头,“这两年咱们在这大山中消息闭塞。
一开始听说玉屏被围,又被尸群攻破,转眼间援军半路失踪,破城的尸群也不见了。
再后来,围攻剑河的尸潮也是突然消失不见。谁知道这是不是王家做的手脚?
我们整日里和黑尸斗来斗去,有多少势力是他王家在背后偷偷做掉的?
还有那个宋家,收了东盟的地盘尚且不知满足,据说早已有向北开拓的打算了。”
寸头男听完后若有所思。
他想了想说:“大哥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就算他王胖子这次的消息属实,残余尸潮突破南明守军封锁北上。
但谁赶保证他王家军是不是跟在尸潮的后面等着捡便宜的?”
“对喽。”西装男阴笑一声道,“如果他是想拿我们当炮灰消耗尸潮,然后在我们骑虎难下的时候与尸潮夹击我们,以此来抢夺我们的地盘,那就想得太美了。
假道灭虢的做法早就过时了。乱世中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尸族,还是诸如王守业、宋怀阴之流?
我想尸潮总是会退走的,那时候这片地盘谁来做主还是要看谁的拳头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