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唯每每撇着嘴嘟囔:“那么胖的女娃儿,她那几个骨瘦如柴的哥哥哪里能够驮得动?”
“这农户家里都喜欢女儿,哪里还管得了儿子的死活?”
叶红也在一旁叹道,京中那些贵家公子们可都是过着和小姐一般的日子,不想这乡野山村中,男儿家竟过得如此艰难。
“既是不喜,为何又要生下他们?”
叶成唯实在不解,母亲和父亲拿她当命根子似的,可那一家人竟将儿子当牲畜般使唤,还常常不给饭吃。
一旁垂眸不语的叶池抿唇沉思,而后唤叶红到身边:“你日日去镇子上也不是个事儿,不若就在花家村找个帮工,平日里来洗洗衣裳做做饭。”
叶红一怔,而后便明白了叶池的意思。
家主这是心怀善意,想帮那两个孩子一把,给他们一口饭吃。
“洗衣还可以,做饭的话就算了。家主与主君怕是吃不惯他们做的农家饭,还是属下去镇子上买吧!”
这农户家里的孩子哪儿见过他们家的食材,好好的东西交给他们怕是也做不出什么好味道来。
便是家主想要帮助他们,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
就算家主能忍得,小姐这会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里能吃得了那样子的饭食?
“也罢,你安排吧!”
叶池朝叶红摆摆手,示意她去办。
叶池不苟言笑,虽瞧着面冷,可心却是热的。
不像那花二娘,日日顶着一张笑脸,却是个歹毒心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
“红姨,让阿如到我们家来洗衣裳吧!”
叶成唯拉住叶红的衣袖,她曾见过花如金的吃食,一小块硬如石头的窝头再加一碗凉水,那东西哪里是给人吃的嘛!
叶红偷偷看了叶池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小姐与那阿如有过几面之缘,那孩子也是个勤快的,每日天不亮就去挑水捡柴,亦不多话。
虽说年纪小了些,但洗个衣服总还是能洗干净的吧?
用过早饭,叶红就拐去了花二娘家。
叶红进院门的时候,花大郎正在灶房洗碗,花如金应是出门挑水去了,而花大宝则正甩着一根竹竿对着花三郎的小腿抽打,嘴里还不住地喊着“驾……驾……”
这动作分明是她从叶红那里学来的,叶红每日里驾车出门就是这样一副姿态。
花二娘扛起锄头正要出门,看见站在院中的叶红忙扯着一张笑脸凑了上去。
“您这是有事儿?”
花二娘可不敢得罪面前这女子,那人日日在院中习武,她都是瞧见了的。
“你家二郎可在家?”
叶红板着脸问道,好似是来买菜似的。
花二娘四处瞧了瞧,算计着时辰,摇了摇头道:“二郎出去担水了,待会儿就回来,若是您找他有啥事儿,不妨跟我说。”
花二娘可不觉得自己那个三脚踹不出个屁的二儿子会认识叶家这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