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处原不是一片荒地吗?什么时候推平了呢?”
花如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花大郎却是故作高深地沉声道:“这个我知道……”
花如金小手紧紧抓住哥哥的胳膊,好奇道:“哥哥知道?”
“边走边说……”
怕三郎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危险,花大郎不敢在路上耽搁太久。
原是花大郎出门洗衣裳的时候听村长夫郎说的,京中的一个大人物家的亲戚,因着受不住京中皇女夺嫡之争,便花了银子托县令大人在村子里给她买一处宅子,据说要盖一座二进的红砖房呢!
“二进的红砖房?”
这红砖房莫说是花如金没见过,便是听也是头一次听说。
“可不是,听说咱们镇上也没几家有钱人盖得起那红砖房,就连刘员外家用的都是土砖呢!”
花大郎神秘兮兮地说道,羡慕地咂咂嘴,也不知这样的大人物会是个什么模样儿,有没有那故事里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长得好看。
花二郎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旷地,眼中闪现着说不明的情绪。
在他还为一日三餐发愁的时候,别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
殊不知,正是那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女子,成了花如金这一生的救赎。
自那日起,花如金每日里捡柴时,都会朝那片新开出来的院子瞧上几眼。
从最开始的一片平地,变成了现在这般用红砖墙围起来的大院子,再到里面立起来的二层红砖楼,历时不过半年的时间。
年底的时候,隔壁传来震耳的鞭炮声,花大郎垫着脚往外去望,原来是隔壁山脚下的红砖房完工了。
那些个日日来上工的人正围着新房道喜,听说那个站在门口发喜糖的人是县令派下来的,想来这大人物身份定也不一般,只是在乡野间置办一个宅子,便能得了县令大人亲自督办。
“二郎,快,去捡喜糖去。”
花大郎解下围裙,利落地放下衣袖,拉着正在往水缸里倒水的花如金就要出门。
“三……三郎……”
花如金被花大郎拉得一个趔趄,却还不忘要带着正窝在柴房里睡觉的花三郎。
花大郎本是不想吵醒三郎的,听花如金如此说,也觉得应该将他带上。
那些个县里来的人都大方,说不定瞧着他们人多,还能多给几颗糖,日后留着给三郎对水喝也是好的。
想罢,花大郎便大步迈进灶房,抱起还在睡觉的三郎就往外走,花如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村子里的孩童都围在新宅子门口说些道喜的话,喜得那发喜糖的人合不拢嘴,筐子里的糖一把一把地往外发。
花如金偷偷往那宅院里瞧了一眼,这院子可真大,红砖墙里有两个门,听村里人说这就是有钱人家住的两进的院子,外面都是给下人住的。
花如金不禁暗想,这下人们都要住这么好的地方吗?
正在胡思乱想间的花如金怀中也被人塞进一把糖来,抬眼瞧去,花大郎和花三郎也都得了糖,正喜得见牙不见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