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先问:“老先生,今日在国公家的表态何意?”
张居正早料定朱翊钧有此问,回奏道:“臣不敢欺君,朱时泰以银十万两贿臣,且不图承袭王爵,只要声势煊赫,要个丧礼上的面子,给他何妨?”
朱翊钧张大嘴巴,万万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个答案。不禁想大喊一声:“你们是想要哪样?!”
张居正见皇帝没言声,仍低头奏道:“恰逢臣想治河,这十万两做做准备倒也够了。”
朱翊钧听了道:“国家名器,岂能交易?朝廷治河,焉能用贿银?”
张居正听了,面上仍无甚表情波动,仍是平平稳稳的奏道:“臣先回答皇上第二问,朝廷现在没有这笔治河的银子,但治河事等不得,臣只能想别的办法,担点恶名没甚么。”
又奏道:“皇上第一问——臣以为,若每个勋贵丧礼都要个面子,朝廷可以做这个买卖。毕竟只从勋贵手里拿银子,爵位给了死人,与朝廷、与民都无伤。”
朱翊钧闻言苦笑道:“老先生勿要耍笑,你的意思吾明白了,可是要谏止开皇店的事?”
张居正这才抬起头道:“圣明无过于皇上,就算皇店开业,只卖奢侈之物,只挣显宦富商之银,其弊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