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尚书十分沉痛地望着姜锦,语气悲凉道:“锦儿,我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忽略了你,让你在庄子上受了不少委屈,所以你恨上了我,想要报复我。”
“但我不怪你,这都是我自己酿下的苦果,我认,也心甘情愿地承受你的怒火与报复。”
“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有再多的不满,你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迁怒于你妹妹和你母亲呢?她们都是无辜的呀!”
“锦儿,你如今变成这样,真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万尚书说罢这话,看向姜锦的目光越发的沉痛了,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对不孝子毫无办法的普通父亲似的。
姜锦见状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说真的,就万尚书这演技,不去唱戏真的太可惜了。
他要是去了戏班子,绝对可以成为举国闻名的名角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这密牢里除了狱卒和她就再没旁人了,万大尚书如此费力的演了这么一通,到底是想表演给谁看呢?
难不成他只是想要感动一下她这个“不孝女”,让她可以大发慈悲地宽恕他们一家子?
还是说,他以为以退为进对她来说会有什么卵用?
对不起,他如果真是这么想的话,那么她今天是注定要让他失望的了。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他们慈悲。
姜锦这么想着,忍不住勾了勾唇,冷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父亲既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却原来,你只是在我和我母亲面前不好而已。”
“对于万黎月和你的夫人,你简直可以称得上殚精竭虑了。”
“就像现在,哪怕你心里明知道我不可能放过她们母女二人,却还不忘跟我演这么一出戏,向我证明她们的‘无辜’,好让我放过她们。”
“实话实说,我其实挺为你们一家人之间的真情感动的。”
“可是父亲大人,您再自以为聪明,也不能将别人当成个傻子不是?”
姜锦说到这里,忽然原地蹲了下来,平视着正盘腿坐在牢房里那仿佛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脸色的万尚书,面无表情道:“玉氏对我母亲做过什么,我心知肚明,你不必试图为她辩解什么,反正我又不会信。”
“至于万黎月……她曾对我造成的伤害,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所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放过她们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这话,姜锦拍了拍手,又施施然地站起身来,冷漠道:“你也不必说我狠毒或者其他,我不在乎,而且我们都明白,假如我们易地而处,你们一样不会放过我。”
万尚书显然没有想到,姜锦居然真的如此软硬不吃,一时也是有些傻眼。
傻眼之后,他像是突然认清了事实般,也不再试图“感化”姜锦了,而是原形毕露道:“万锦月,你到底想怎么样?扳倒我们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就算你是南平王的正室又怎么样?你莫非真的以为,他会立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