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问你们话,你们一个二个都聋了不成?!”皇帝阴沉着脸,怒不可遏道。
见他这是动了真怒了,刘御史等人便不能再继续装鹌鹑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的话,这事儿委实不能怪御史台办事不力。”
“如今街上传这等谣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些,谣言的源头也早已无从考证,臣等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除非将所有的百姓都抓起来严刑逼供。”
“但这也不是个法子啊,而且还会激起民愤,得不偿失。”
“且臣等虽身为御史,负有监察百官,肃清礼纪的职责,但却没有抓人逼供的权力,又怎敢轻易将人给抓进大牢呢?那岂不是越俎代庖?”刘御史义正词严道。
他这话虽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也确实说得在理。
御史台不比刑部,不能说抓人就抓人,更不可能滥用私刑,刑讯逼供。
且人人都说法不责众,就算御史台真的有权力惩戒刁民,可若真要将所有传过谣言的人都抓起来,恐怕就像刘御史说的那样,是要犯众怒的。
而这众怒一犯,可就麻烦了。
那群百姓可不会只将矛头对准御史台,他这个皇帝难免会成为众人争相讨伐的对象。
到时候,他在民间的威望一跌再跌,他这皇位还能坐得稳吗?
可若是不严惩那传谣之人,他这个做皇帝的,难不成还要吃了这个哑巴亏吗?
那他这个皇帝做的未免也太憋屈了些!
皇帝越想脸色越难看,却又偏偏没有什么办法扭转局面,只能将这怒气撒在刘御史等人身上。
“不能抓人,难道你们也不能想个办法帮朕保住名声吗?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朕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皇帝怒目道。
刘御史很想说,现在的局面不都是皇帝陛下您自己一手作出来的吗?怎的现在倒来怪他们这群御史不作为了?
况且,他们当初也不是没有劝过皇帝,是他自己不听,他们这群做臣子的,又能有什么办法?
若是他当初爱惜一下自己的名声,不迎那万氏入宫,或者在万氏入宫之后,不给她专房之宠,导致后宫怨气横生,民间那些谣言又怎么会一经传出便愈演愈烈,以至于到了如今这种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
说到底,还不是皇帝他自己品行不端,色欲熏心,这才让自己陷入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可这些话刘御史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心里腹诽不满是一回事,可要真的将这些话给说出来,那可就是找死了。
要知道,他们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什么能听得进去逆耳忠言的主儿,敢说他的不是,那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但不说话也不行,万一皇帝迁怒于御史台,他们这群御史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思及此,刘御史果断道:“陛下息怒,臣等虽然不知这流言是从何处传出来的,不能通过溯源的法子向世人证明您的清白,但要挽回陛下的名声,却也不是真的无计可施。”
听说自己的名声还能再抢救一下,皇帝顿时来了精神,飞快地催促道:“你快说说,什么法子?”
“臣以为,陛下可以冷落万美人一阵子,以此来向天下人证明,陛下并非是个色令智昏之人,如此一来,后宫的怨念可平,民间的流言也自会跟着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