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捏着权力,出入奴仆成群的生活它不香吗?
当然香,所以眼下左相他们才会不顾吃相难不难看,个个都跟恶狗似的想要扑上来从皇权这个香饽饽中分一杯羹。
真是可悲又可笑。
皇后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静静地看着大殿上的人继续暴露他们的野心。
“三公辅政虽也符合礼法,可君臣君臣,三公毕竟只是臣子,总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直接处理的,如此,就还是得有皇室中人坐镇朝堂才是。”宋玉不急不缓地辩道。
言罢,他总结道:“所以本宫觉得,还是应该由皇后娘娘垂帘听政才好。”
对于宋玉的总结陈词,左相当然是不能接受的,于是他也顾不得吃相难看不难看了,直接道:“宋大人此言差矣。”
“历朝历代,后宫干政导致外戚专权,祸乱宫闱的例子难道还少吗?妇人又如何能高坐庙堂之上!这于礼不合,于礼不合啊!”
“而于礼不合,可是乱国之象啊!宋大人莫非是想祸乱我齐越国祚?!”
左相这一顶大帽子扣下了,宋玉一时倒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虽然他心里一直觉得,想祸害齐越的人是左相这个老匹夫才对。
宋玉不说话,皇后就得自己上场了。
她定定地看了左相半晌,用一种读不出情绪的语气道:“左相的意思,是说本宫今日不该来前朝,也不配和你们这些国之栋梁一起议事的意思了?”
“也罢,左相既觉得本宫牝鸡司晨,那本宫还是回后宫去吧,这朝堂,这龙椅,干脆一起交给左相大人好了。”
面对皇后如此直白的嘲讽,左相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有多么疯狂。
果然权势迷人眼。
眼下他权势还没到手呢,反倒将皇后得罪了个彻底。
左相心里苦,但他没法儿说,只能“扑通”一声跪下来,朝着皇后疯狂解释。
“皇后娘娘明鉴,老臣此番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质疑娘娘的意思。”
“臣当然相信娘娘您是一心为公为了江山社稷,只是这朝堂之事终究比不得后宫琐事,万万不可儿戏啊!”
听见左相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论断,别说皇后了,就连姜锦都想笑了。
讲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能言善辩,把自己的私心撇得如此干净,却把人家都说成了野心家的人才。
要不是她早知道皇后无心于朝政,姜锦甚至都要忍不住怀疑皇后其实才是个终极大Boss了。
毕竟,对于左相那么个忠心耿耿的老臣,皇后都狠得下心欺压,这不是反派的做派是什么?
大概宋玉也不太听得下去左相的这番诡辩吧,闻言就道:“既如此,那咱们不如奏请圣上传位于太子殿下,让皇后娘娘以太后之位垂帘听政。”
“如此,左相大人以为如何?可符合礼制了?”
这个办法当然没有什么毛病。
毕竟太后垂帘听政在齐越国史上也不是没有过。
事实上,不仅有过,而且历史上那位太后娘娘的功劳还挺大,这世间许多男儿都不能与之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