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问题，要你帮我想。”

薛琼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视线从毒岛冴子的脸上移开，望向了天花板，同时皱起了眉头。

“你说有什么事…是绝对不能知道的，知道了就会死？”

他想起了自己记忆中丢失的那些片段，或者说被天神人格有意掩盖掉了的片段，还有他对那些记忆片段中隐藏着的东西的那些推测。

毒岛冴子笑了笑，“你不是说知道了就会死吗？那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还是不对…”薛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已知的人里，就至少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我跟你提过的导演，还有一个是我自己…”

然后他跟毒岛冴子说了一下自己在梳理记忆时发现的那些问题。

“也就是说…”毒岛冴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应该知道，你也知道你知道，但是你不知道，而且还是另一个你认为你不应该知道…”

由于这种情形实在太诡异，所以薛琼也知道这更难让旁人捋清楚，但看来毒岛冴子的接受能力真是出乎意料的强，而且也愿意绝对相信他的推测，这让他欣慰地答了一声是。

“说起来…”毒岛冴子停顿了一会后才说道：“你不觉得发生在导演身上的事，很像那种情节吗？”

“什么？”

“嗯…”毒岛冴子斟酌了一下，想努力地让后面的台词说出来显得不那么羞耻和无厘头，“凡人妄图窥探天机，所以必遭天谴？”

顺着这个思路，毒岛冴子接着补充道：“然后那个你称作导演的人，还有‘另一个你’，最后还有失去记忆之前的你，他们都知道知道这些东西会给他危险，但是他用了一些自己的办法，比如打擦边球或者想办法抵消…蒙蔽掉一部分，这才让导演只是吐血，而在‘另一个你’删除记忆之前，你也一直是活着的？”

“有点道理…”薛琼点了点头，“不过仔细想想，这些信息会对我造成的危险，已经不仅仅是在现实世界里起作用，在所有的剧情世界里也一样。”

“否则拥有人格重构计划，可以随时删除自己记忆的我，完全可以把这些信息用纸记录下来，然后在我认为安全的世界里获取这些信息，用这些信息蕴藏的东西完成更多更有利的决策，或者短时间内提高自己实力，完成更难的事情之后，再去把这些记忆清除掉…”

“所有的世界…”薛琼把这五个字放在嘴边，不停地喃喃自语。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突然间不约而同地，齐声喊出了一句话。

“是‘空间’的真相！！！”

“不过…”薛琼突然有些沮丧，“这样看来，就是天神人格认为我的实力，或者说境界根本没有办法消化这个真相，得到这些信息只能意味着危险，所以才删掉了那些记忆…”

“不对，跟实力无关。”毒岛冴子反驳了薛琼的话，“导演不也是个普通人吗？”

“也对…啧，那关键点究竟在哪里呢？”

“还是不要想了吧…顺其自然。”毒岛冴子的手在薛琼的脸颊上滑过，“你都说了，‘另一个你’做出的选择都是‘绝对正确’的，但是他却让你发现了你的记忆被修改这件事…这不就是为了让你在他认为你可以接受的时候，让你自然而然地领悟这些吗？”

“有道理…”薛琼无奈地点了点头。

“还是谈谈别的事吧。”毒岛冴子把薛琼的脸托到自己面前，“我现在洗澡很不方便…”

薛琼看着那张红起来的脸，笑着说道：“遵命，我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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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日上午九点，薛琼在昂贵舒适的双人床上睁开双眼。

“生物钟的稳定性，还有警惕性，都下降了很多…我是不是该再打起精神一点来？”

从窗外的阳光就知道已经是上午了，薛琼晃晃脑袋，自言自语的同时掏出烟放到嘴里，但想了想却没有点着，而是从卧室的落地窗走到阳台才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