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第五学区！头儿你在哪？”

“我在哪来着…好像是个垃圾处理厂？不过你不用担心啦，反正在打架的不是我…”

听到这种薛琼标志性的不关我事宣言，那边正坐在茵蒂克丝身后，用两个软绵绵的天鹅绒枕头挡着她双耳的付帅也松了一口气。

正好这时家里的下人也把备用的无菌耳塞找来了，付帅一边耐心地给在魔音穿耳中一看就很难受的茵蒂克丝塞住了耳朵，一边在团队通讯里说出了他这几天里一直想说的话：“那什么…头儿，我猜你…在上个剧情世界里，是进了第四阶段吧？”

研究者所有的成员里，只有付帅在那次中途失败的暗杀任务中，短暂地见识过薛琼在人格重构计划第四阶段-天神模式下的状态，虽然在很短的时间后，两人就在薛琼的安排下分道扬镳，但薛琼那时的样子，也给付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一个人能够对自己的身体做到“绝对的掌控”是什么状态？不光是包括体术在内的战斗力超过了付帅这么多年摸索磨练出来的结果几条街，就连展现出的身体素质也超过了付帅认知中正常人类应该发挥出来的水平，那时薛琼展现出来的如机械一般精准、迅速而且冰冷无情的分析能力、判断力和布局决策能力都深深地让他折服…如果仅此而已的话，那可能随便拉出一个智商130左右，当过小部队指挥官，退伍后打起了黑拳的普通雇佣兵都能做到。

真正让付帅印象深刻的东西…如果要概括的话，只能用“天才”这两个字来形容。这不单单只是表现出来的高智商，而是广泛意义上的“天才”，在所有事情上表现出的无与伦比的天赋和卓绝的创造力和想象力。那种可以瞬间学会所有的东西，就算没有学习途径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推导出一切操作细节，并且在付诸实施的过程中，在两次以下的试误后就彻底掌握至熟练。

举个最浅显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薛琼直到在中转站中买了“载具精通”之前，由于一直认为在可以随时改换外表和身份的情况下，步行和公共交通要比驾车更加难以被追踪，所以在现实世界里可是一直连驾照都懒得去考的，但进入天神模式后的他，不但在三分钟内就让一辆刚刚被砸破了车窗的轿车成功点火，而且在开出停车场后就直接上了一百八十迈…

而正因为见识过薛琼的天神模式，付帅也是除开小韵之外，对他解除这个状态的后遗症最为清楚的人，他才成为研究者所有现存的成员中，唯一部分猜到薛琼到底经历了什么的人。

当然…这种情况里，不能把导演那个家伙算进去。

此时面对付帅的提问，薛琼沉默良久后回答了一声：“…是”

然后薛琼就准备单方面地挂掉团队通讯了，只是付帅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要做的事，马上就在团队通讯里说道：“那韵姐她也一定是在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的吧？”

“…是。”

同样的，付帅也知道在那一次薛琼恢复了正常之后，第四阶段的外部触发指令就已经只存在于小韵的记忆里了…所以他接着问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对吧？”

“…是。”

“韵姐选择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只为了头儿你能活下去，但她肯定不愿意看到头儿你现在这个样子，因为这样的你，不是她心中的那个…”

付帅说到这时，薛琼就把通讯挂掉了。

他点上一根烟，举头望了一眼刚从云里探出头来的月亮，又看了一眼御坂9807号和一方通行的战场。

薛琼的双眼再次变大，膨胀，然后看清了那边正在发生的事。

御坂9807号控制着的那些铁砂，这次却终于没有选择凝聚成什么奇形怪状的冷兵器，而是一点一点地向着一方通行的身边聚集，渐渐地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旋风，然而仔细看却又不是这么简单，这些铁砂不是照着普通旋风或者漩涡那样往一个方向旋转，而是每一粒都向着不同的方向旋转，同时还在进行着高频高速的随机震动和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