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琛感觉到越来越浓重的寒气,担心姜离受寒,他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姜离身上。
他看着姜离的侧脸,心里莫名就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手抬起,似乎是想要抚摸姜离的脸,但是许久,那手都未曾落下。
林暮不由再次感慨,这个男人实在太君子了,多一丝便宜都不肯占。
又过了一阵子,外面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多年杀手生涯,骨子里带着的警觉让姜离迅速醒转过来,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抄起那一对莲花短剑,反而是看向周瑾琛。
她都被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吓了一跳,那个她做了二十年的杀手姜离,真的在一点一点消失。
周瑾琛武功高过姜离,耳力也不例外,他早就醒转了。
“瑾琛……”姜离还未说话,周瑾琛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又指了指门外。
姜离明白过来,是要去外面看看是什么情况,她把风袍还给周瑾琛。
周瑾琛已经站起拿刀就要出去,姜离下意识拽住他风袍的一角。
她的手像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她暗骂自己,这才几日,怎么就像是那些不会武功的文弱女子一般习惯于依靠别人了。
周瑾琛并没有注意姜离的小动作,他忙着去外面一探究竟。
他和姜离一起,往出声处靠近。
在庙外围墙里,他们听到外面似乎是在追杀什么人,“追!”“不能让他跑了!”
这一路上终于有点动静了。
周瑾琛和姜离用轻功跟上。
终于,在鸣沙山东侧的石窟里,那些人追上了那个他们要追杀的人。
姜离和周瑾琛偷偷绕到了石窟外围,当姜离看清里面被追杀的人的模样是,惊讶地捂上了嘴。
周瑾琛目光询问地看向姜离。
姜离用嘴型道:“门主和肖绎。”
居然是肖晖带人在追杀肖绎,事情越发有趣了。
林暮作为一缕风,旁人不能拿她怎么样,自然是走在吃瓜第一线。
她飘进石窟内。
肖晖剑指肖绎:“肖绎,念在我们师徒情分和父子情分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愿意继续效忠煞魍门,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否则,你今日就得死在这里。”
肖绎已经受伤了,他的左肩被人刺了一剑,离心脏很近,鲜血汩汩流出,但他说话依然硬气:“我不可能在帮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们是天启人,不论如何,绝不能做那般让同胞唾弃的事情。”
“你是执意和我作对了?”肖晖看着肖绎,目光中有着微不可查的痛惜,“我若是做了皇帝,你就是唯一的皇子,我传位也是传给你,你确定要放弃?煞魍门那么多弟子,我却只收了你一人做义子,我将一身武功尽数传给你。我把煞魍门经营得这么大,日后都是给你的。”
看肖晖打起了感情牌,肖绎虽有动容但不变坚持:“师父,义父,我知道您对我的恩情。可是,我们真的不能那么做。您知道吗?咱们的门徒,他们许多人去往匈奴的时候,都是抹红的,这是为什么?他们也怕老天爷看见,他们也怕祖宗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