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坐在那里,让一旁的姜离愈发忐忑。
没一会,密道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温纶是高手,这样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本来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他半跪在肖晖面前:“师父,是弟子的错,弟子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还请您放过黛汐。”
“温纶,你该知道门规。”肖晖看都不看温纶一眼,“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杀了她,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是我煞魍门二坛坛主,还是朝廷的正二品卫将军。要么,门规处置,你和她都得死。”
温纶没有思考,他恳求肖晖:“师父,我愿意接受门规处置,只是求您放过黛汐。”
“我放过她就是不放过自己,她日后是一定会找我算她父亲拿笔账的。”肖晖冷哼一声,“温纶,你太让我失望了。”
钟黛汐被绑缚在一旁,也不着急,“门主,我除了死,总还是有些其他的作用的吧。”
“你说说,你有什么作用?”肖晖看着钟黛汐,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钟黛汐临危不乱,很有逻辑地说道:“柳义杰现在到处找我,我父亲的所谓附逆党羽都已经被皇帝清除干净,要是还是找不到我,柳义杰一定会怀疑这甘凉十一州有一股其他的势力。”
肖晖不吃她那一套:“我宁可让他怀疑,也不会放你出去被他发现然后说出煞魍门。更何况,柳义杰回不来了,他自以为是、孤军深入,定然会葬身匈奴,到时候煞魍门有没有被朝廷发现都无所谓了。”
“门主,你和你的弟子喜欢打赌,不如也和我打一个赌,我赌柳义杰还能回来。”钟黛汐很肯定:“柳义杰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历经两朝,多少艰险他都一一化解,他这个人的头脑太聪明了,我父王和皇帝都曾说这个人多智近妖,我想,您到那时候一定是需要我的。”
肖晖的食指有规律地敲击这自己椅子的扶手,“我这个人,最讨厌养虎为患,宁可麻烦也不愿意等你来反咬我一口。”
“我不会成为煞魍门的隐患,我父王已经出事了,平王覆灭,那些党羽也都不见了,我一个弱女子还能翻了天去吗?”钟黛汐向肖晖保证:“我只是想要换一个活下来的机会,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姜离也希望钟黛汐能活下来:“师父,我觉得佑和公主言之有理,她现在并没有办法威胁到我们了,我们不必要赶尽杀绝,留她一命还可以为我们所用。”
肖晖没有直接回应姜离的话,反而告诉她:“阿离,不要让我失望。”
姜离登时明白,肖晖刚才对温纶说过温纶让他失望了,现在肖晖是在敲打她,要她不要如温纶一般动真心。
肖晖看着跪在一旁的温纶,“温纶,我给过你机会了。”
话音未落,肖晖抬掌便向钟黛汐攻去。
“黛汐。”温纶反应很快,他挡在钟黛汐面前。
但肖晖没有收手,温纶生生受了他一掌。
姜离扑了过去:“师兄!”
她跪在地上,把住肖晖的手:“师父,师父,我求您放过师兄,师兄为煞魍门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放过他吧。”
肖晖看都没看姜离一眼,他拔出肖晖腰间的宝剑,割断绑缚钟黛汐的绳子,把剑递给钟黛汐:“佑和公主,我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温纶,我就和你打那个赌。”
钟黛汐看着温纶,她爱这个男人,但她更爱自己,她要好好活着,“温纶哥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