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爱她?”林暮抬眼看着杨耀锡的每一个表情。
“爱不爱的,都没有意义了。”杨耀锡想到顾琳嘉,眼睛里氤氲了一层水汽,“就算我们只是同乡旧友,她出事了,我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杨先生真是重情重义啊。”这是句夸奖的话,但林暮的语气却有些古怪。
杨耀锡忽略了林暮的语气,只是问她:“江小姐,我已经告诉了你我和顾琳嘉小姐的关系,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死亡那天的细节?”
林暮没有直接回答杨耀锡的问题,反而对他道:“杨先生,你似乎不太看得起百乐门舞女这份工作啊。”
“我……我只是……”杨耀锡苦笑一下:“江小姐,你说我老派也好,说我古板也罢。我始终认为,女孩子就应该行得正做得端,堂堂正正地生活,而不应该倚仗自己的身体来这些龌龊地方讨生活。”
“那男人就不用行得正坐得端吗?”林暮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
看杨耀锡有些不知所措,她轻笑一声:“和你开玩笑的,杨先生,在百乐门做舞女,也不能说是龌龊吧,这只是一份工作,在台上唱唱歌跳跳舞,在台下陪客人跳跳舞。”
杨耀锡看着林暮:“江小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舞女真的有这么干净吗?台下她们陪着客人跳跳舞,是不是跳着跳着就跳到床上去了呢?”
见林暮定定望着他,杨耀锡自觉说话太刻薄,尴尬掩饰:“我只是……只是……还望江小姐不要介意。”
“没事,我不介意,个人有个人的看法,我可以不赞同您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您说话的权利。”林暮满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口道:“杨先生,你虽然说百乐门龌龊,可我闻着您身上这西装,可有些百乐门的龌龊味道呢。”
杨耀锡今日的西装和昨天一样,并没有换,林暮越发坚定了心中所想,杨耀锡的生活并不足以支付他身上昂贵的西装。
“江小姐说笑了,我来百乐门,只是想要调查顾琳嘉小姐的死亡真相,为她讨回公道。我平日从不踏足这里的。”杨耀锡以为林暮是在嘲讽他说一套做一套,口中鄙夷着百乐门舞女,自己还来这里和舞女跳舞。
“是吗。”林暮不甚在意杨耀锡的回应,她淡淡道:“杨先生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杨耀锡有一瞬间的犹疑,然后肯定地告诉林暮:“我是诗人。”
“是吗?我最崇拜诗人了,清高、高洁。”林暮笑着问杨耀锡:“杨先生有什么大作呢?或者书店可以买到您的诗集吗?叫什么名字?我明个去买一本。”
“这……”杨耀锡楞了许久,低下头:“说来惭愧,我还没有什么出名的作品,也不曾出过诗集。不过我在努力,我想要成为徐志摩先生那样的诗人。”
“也就是说,杨先生是无业游民了?”林暮语气中带着不屑,“那……杨先生加油。”
杨耀锡被踩了痛处,脸色很难看:“庄小姐,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请你告诉我顾琳嘉小姐出事时候的细节,她的首饰是不是都在关淑梅那里?”
“很抱歉,杨先生,我不能告诉你。”林暮斜睨着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