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甲就是此时整个方府里唯一的定海神针呐!
方片面露喜色,赵一酒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把指甲递给了他。
【你获得了道具:唯一鲜红】
【唯一鲜红:刘雪赠予小靳和他的朋友们的保命之物,在此道具三米之内,将不再被白色侵蚀】
【使用限制:是小靳(幸)的友方,无法带出本推演】
最后这个使用限制让方片神色古怪了一瞬,他就知道赵一酒不会那么单纯,重要道具说给就给。
要是有谁升起邪念,带着道具跑了,幸直接变成敌方,道具就不起作用了。
方片又把指甲给祀看了一下,就塞回赵一酒手里:“啧,还给你!”
赵一酒的白色已经蔓延到锁骨处了,他最好是时时刻刻把【唯一鲜红】带在身上,否则随时可能死亡。
赵一酒心安理得地接过,捏在了左手中。
虞幸看到这一幕,提着的一口气总算彻底松下去,他注意到刘雪血肉模糊的手指,心中也升起一丝触动。
女人有时候太傻了,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付出了所有。
当然,有些男人也一样,虞幸以前只觉得这样的人蠢,就像他以前似的,没看清伶人的真面目,傻乎乎交付友情。
可现在,他看着刘雪的眼睛,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如果他真的是小靳,应该也会愧疚万分,可惜他不是,他能做的只有骂自己扮演的角色几句,什么也改变不了。
刘雪笑了:“走吧,将这片指甲当作我,带我离开吧。”
她又推了虞幸一下,这次是在催促虞幸不要再待在这里,她短暂的清醒已经快要到尽头。
“我马上又会忘记你……小靳,不要让我伤害你。”
刘雪跌跌撞撞走向黑棺,方少爷此时终于爬了进去,她竟然凭借怨气的力量捡起了棺盖,拖着过去,自己也迈入了棺中。
这口棺材很大,躺两个人并不困难,也或许,大师原本就想把两人塞在同一口棺材里。
刘雪坐进去,自己把棺盖盖上一半,凄然道:“小靳,等我躺下后,抹掉棺材上的血阵,它就会封死。我不想伤害你,不要拒绝我。”
感觉自己融不进去这段“感情”的祀和方片这才上前,有些震撼地看着刘雪,对刘雪心生敬佩。
赵一酒也来到虞幸身边,他就像能看见似的,握着手里的红指甲,脊背挺直,对刘雪小小鞠了一躬。
虞幸这才道:“……好。”
刘雪得到答复,满意地躺了下去,用手拉上棺盖。
虞幸听到她最后小声感叹了一句:“可惜了,我死之后,尸体这么丑,都不完整了……”
他心思一动,突然想到一样东西。
那是他第一阶段最后时刻,从灵堂里刘雪的空棺中捞出来的红色指甲!
当时系统只提示这是一件关键道具,名叫【忆雪】。
忆雪……难道那个时候,剧情的走向就注定了吗?
因为他拿到了这样道具,在第三阶段,他才会成为和刘雪有着爱情的“小靳”?
虞幸从腰间鬼袋子中拿出这片指甲,和赵一酒握着的对比了一下,发现二者一模一样。
方片愕然:“这是什么?你怎么有两片?”
“第一阶段棺材里拿的。”虞幸小声回答,他没管方片和祀惊讶的眼神,看着黑棺的目光柔和了一瞬。
“你不会不完整。”他将【忆雪】从棺盖的缝隙里投了进去,之后不等里面的刘雪分辨那是什么,就把棺材盖掩实了,流着血的手掌在棺盖上的血阵上一抹,将阵毁去。
果然,如刘雪所说,阵一抹去,棺材就轰的一声,棺盖和棺壁似乎融为了一体。
“……真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刘雪帮了我们。”方片感叹一声,从第一阶段的周雪开始,这个刘雪的各种象征就一直贯穿了整场推演。
第二阶段中,他们保护了代替刘雪在梁二妮梦中做新娘的周雪,第三阶段,就轮到刘雪保护他们了。
“指甲永远不会变成白色,这奠定了大师的失败。看来我们要做的,是在大师找到我们之前,逃出方府。”祀想想还有点激动,她下意识认为自己在方府待了很多年了,此时终于有机会离开,恢复自由身,“太好了,逃出去之后应该就结束了!”
随后她头脑又清醒了很多,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我们都知道,刘雪后来还是化为了厉鬼,杀了刘丙先等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她应该已经被我们封在棺材里了。”
“血阵,还有一个。”赵一酒冷冷开口。
虞幸点头:“没错,你们跟我来。”
耳房就在囍堂不远处,走两步就到了,现在没有人过来阻止他们,他们的行动十分自由。
虞幸推开耳房的门,祀看到倒着的“小玲”顿时泪崩,她有意识绕过地上的血纹,扑上去抱起迷迷瞪瞪的赵儒儒就开始哭:“小玲!你受苦了!”
方片:“……”没眼看。
虞幸:“……祀,这是我队友。”
祀一愣,低头一看,果然,梁妈妈身体已经全部成了白色,小玲却和他们一样,白色只蔓延到腰部。
接受了这个现实的祀第一句话竟然是:“那你不会抛弃你队友的对吗?她能活着出去!”
“没错,我不会丢下她,但是你刚才说的有一点就错了。”虞幸示意他们仔细看脚下血阵,把这个阵的限制解释了一遍,然后道,“我们不能直接带走赵儒儒,否则她会在离开血阵的瞬间,因为伤势过重,还有饥饿、缺水等原因死亡。所以,在逃出方府之前,我们还需要找到让她或者离开血阵的方法。”
“另外,我之前一直以为,方少爷和刘雪一人占据一个活祭位置,现在他们都被封在同一具棺材里了,恐怕只占一个位,那剩下的位置里……梁妈妈和我,分别代表了刘雪的亲情和爱情,相对的,小玲这个角色是方少爷的爱情的话,他的亲情就是……”
“是老爷!”祀反应过来。
就在此时,耳房门外传来一声轻笑。
众人悚然一惊,回过头去。
只见,一身黑袍的大师手里提着一个全白的老爷,一脸笑意地堵住了门口。
他把老爷往耳房里一扔,缓缓扫视几人,尤其看了虞幸一眼,愉悦道:“没想到,我要的人全都自己送上门来了啊……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