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莫名的睡了过去，然后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很真实，遇见那个老妇人之后，心里就有一些奇怪的念头。好像总觉得哥哥姐姐会因为之前那样一点小矛盾和我闹翻，之后又控制不住想变成人去海上的冲动。

现在想想，澈也觉得那个梦很奇怪。

按照他和哥哥姐姐们的关系，正常情况，就算了闹了点矛盾，也不会觉得要就此和哥哥姐姐们闹翻。

可当时在梦里，他心里有一种很强烈又莫名的情绪——反正哥哥姐姐们已经很讨厌他，那他还不如离开海里去做一个人类呢！

“那应该就是海底女巫没错了。”

“听说这个女巫的巫术很厉害，那澈是不是变不回来了？”

“这人类的双脚哪有我们的尾巴好看啊！澈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他属于人鱼，怎么就不能没有尾巴呢？”

他们在一起讨论着澈的情况，满目忧色。

六哥哥溪是最安静的一个。

他听了一会之后，忽然朝着澈问道：“你觉得当人的感觉怎么样？你用声音换了双腿后，你后悔过吗？你觉得值吗？”

澈立刻摇头。

他不后悔。

他在地上用力的写了“值得”两个字，然后又在几个哥哥姐姐诧异的目光下，又慢慢写着解释的话，“我离开家的第一天，我就遇见了我先前见过的那个人类。她和我想得一样，也是个很善良的人。她见我独自一人站在沙滩上，就把我带回去了。然后……”

他们愿意为澈只会写一两句话，却没想到他会像写小作文一样，忽然又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话。

甚至，有几个感知敏锐的，还看见澈在提到颜若之时，那唇角勾起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