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迢被他那一惊一乍的模样弄得一脸莫名。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搞什么?”
叶戾剑眉微蹙,细看还有淡淡的委屈。
“我什么也没干。”你干嘛这么凶我?
美人如斯,委屈的模样,也是我见犹怜。
云迢只觉像是有人胆大包天把她心脏当鼓,一记重击下去……美男计,难消受啊!
她迅速收回视线,努力保持镇静。
“人也看过了,我们走吧。”她想了想:“你今天不忙吧?不忙的话,我还想去那里一趟。”
那里,自然是叶夫人叶传升二人所在的地方。
叶戾心领神会:“不忙,那这就走吧。”
“嗯。”
云迢又看了病房里的人一眼,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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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严谨的屋子里。
隔着一道玻璃墙,云迢和里面形容枯槁的叶夫人两两相望。
“干妈,好久不见,你还过的好吗?”不等叶夫人回答,云迢忽的轻笑:“哎,看我这脑子,在这里面,吃喝不愁,怎么会过得不好。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样锦衣玉食,怕是难过了些。”
“不过,干妈是赎罪之人,能活着已经是幸运,哪里还能挑三拣四。”
叶夫人冷冷看着她,眼底是浓稠的怨气和恨意:“苏凉夏,现在咱们早就撕破了脸,何必假惺惺的。你根本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对。”云迢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让叶夫人被噎了一下:“说实话还挺好看的,以后不开心的时候,我一定常来看看干妈。”
叶夫人气的差点站起来破口大骂,却被一只手狠狠按下去。
“567号犯人,老实点!”
叶夫人顿时气闷的心梗疼。
“不过,今天来,我主要是有件事要告诉干妈一声。”云迢托着腮,本就柔和的线条因为眼底的笑意更显柔美温软:“今天,叶槿丞开车撞我未遂,反而出了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情况很不好。医生说,他截了肢,还成了植物人,恐怕这辈子都很难醒过来了。”
叶夫人瞳孔一缩,当即就发了疯:“不,这不是真的,苏凉夏,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啊!”
眼见情势失控,探视只得中断,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压着她。
云迢不动如山,抓着话筒,眉眼温润:“干妈,我祝你和伯父长命百岁,余生安好,千万千万要活到叶槿丞醒来的时候啊。”
这是最好的祝福,也是最毒的诅咒。
云迢就是要她一直活着,活着落在这个牢笼里,不见天日,还要被儿子的惨状折磨的日日不安。
直至死亡,才得解脱。
而作为神祇,云迢真心的祝福,总会一语成箴。
这便是神言。
比如上一次,她祝司机“材”运亨通,他便赌桌上把把必输,输光了家底还欠了一大笔债,被砍了一只手还丢了工作,浑浑噩噩的,离死也快不远了。
这一次,也会如她所言。叶夫人定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体会人生至苦。
叶夫人睚眦欲裂,几个人都控制不住她。
她的话筒早就掉到一边,声音也传不出来,她却不肯罢休,一遍遍的喊。
“苏凉夏,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遭报应的!苏凉夏,你不得好死……”
云迢却已起身,优雅从容:“干妈,回见。”
她白净的手心弯了弯,以做告别。
在叶夫人充血的眼神里,怡然离去。
那模样,怪气人的。
叶夫人就差点被气死,不过只是差点。
今天也是长命百岁的叶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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