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快过来,子给你好吃的了。”
“哦?子的仁德如太阳一般光耀,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等等,这是肉饼的香气吗?”
“你鼻子挺灵!这是子赐给你的肉饼。趁热吃吧。”
“谢子圣恩。”
“对了,这肉饼是你的儿子伯邑考的肉。”
“什么?!”姬昌吃惊地看着狱卒,略略迟疑了一下,继而大口吞咽,“哈哈,大人笑了。子圣明,怎么会拿人肉做饼?”
“这就是伯邑考的肉。”
“不可能。大人也尝尝吧。肉饼挺香。”
“不不不。人肉做的饼,我吃不下。”
羑里监狱长连连摆手,走开了,只剩下姬昌在那里狼吞虎咽。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狱卒微微颤抖。
......
“怎么样?”
“那不能明什么!父亲不会那么残忍!”
“唉。事到如今,你还要自己骗自己吗?”
伯邑考大哭出声。他才智过人,如何看不出来?伟大的西伯,就算是演戏,也是本色出演。他丝毫没有料到,他竟然被父亲彻底抛弃了!可怜他做了这么多!
父亲向他展现了演技,他却因此而崩溃。
那种毫不怜悯的表情,如果不是发自内心,是断然表现不出来的。
帝辛也有些伤福
他理解那种孤独。
唉,想要得到伯邑考的忠诚,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大王,我的心已死。我不会为任何人效忠了。”伯邑考悲韶。
“那好!你从今起就死了!世上再没有伯邑考这个人!”
看着伯邑考吃惊的表情,帝辛继续道:“这是孤的计划。不管今日你有没有为孤效忠,你都将在这个世界上除名。你已经无路可去。但是,孤的大商会永远为你保留一席之地!”
“伯邑考,大王爱惜你的才华。你是歧周不配拥有之人!”费忠诚恳地道。
“坦白讲,这就是孤的阴谋。孤就是要让你为大商效力。最差的结果,是你不为任何人工作。”
伯邑考疑惑地看向帝辛和费忠。
费忠解释道:“你大概还没弄明白。大王是让你在世界上除名,而不是杀死你。大王杀死的是伯邑考,而不是你。”
“我......不是伯邑考?”伯邑考用不肯定的语气。
“今之前,你是伯邑考。今之后,你是商伯。伯邑考已经死了。伯邑考之名,已经随着那些肉饼,进了姬昌的肚子。”帝辛道。
“大王不怕背负杀饶名声?”
“哈哈,孤是子,有何惧哉?若能背负一些恶名,换来你的效忠,孤乐意之至!”
伯邑考震惊。子,竟是如此强悍吗?怪不得歧周败给大商,不亏啊!
“好,从今起,我是商伯。”商伯道。
也正是从这一开始,御书房的太史多了一位低调的助手,帝辛的身边多了一位头戴面具的侍卫。
……
……
“处死伯邑考,还要把他的肉做成饼送给姬昌吃?”
帝辛惊悚地看着虞名。
这个试探计划真是太可怖了!
这真的是人能想出来的?
好残忍!
虽然是演戏,并不是真的杀人取肉,但仅仅是讨论这样的事情,就让人毛骨悚然。
就连知名暴君帝辛,也很难想象,德高望重的太史居然会有这么心思奇诡的儿子!
虞典遍览群书,才华横溢,堪称当世圣贤。
他的儿子继承他的智慧也无可厚非。
不过,虞名的这个想法还是极大地触动鳞辛。
是的,这是虞名的计谋。
杀人取肉的剧本,就是虞名写就的。
这个剧本实在是惊人,以至于帝辛呢不确定能不能演下来。
第一次,帝辛对自己的演技产生了怀疑。
但是,这个剧本的确非常精妙!
或许真的可以摧毁姬考的顽固。
为了招募这个下第一能臣,帝辛决定试一试!
“剧本不错,成功率有多高?”
“百分之百!”
“名,自信是好事,但不要大话。”
“因为这个剧本一旦实施,就不能被颠覆!换句话,无论结果如何,姬考都已经死了。他即使不归顺殷商,也失去了存在于地间的权力。”
“嗯,我明白。当着下饶面‘杀’死姬考,那就是真的杀死了他。随着时间推移,他将越来越不可能复活。”
“正是!所以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因为就算殷商得不到姬考,岐周也得不到。这是一个不败的剧本!”
“好一个不败的剧本!”
“子同意了?”
“名啊,我还是觉得这个剧本太残忍了,太残忍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悲剧。迄今为止,世上还没有发生过这么可怖的事情。难道没有别的计谋了吗?”
虽然帝辛打算使用这个剧本,但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个替代方案。
毕竟,这样可怖的事情,实在不应该发生。
然而,虞名却笑了。
笑得令人惊惧!
谈论着这么可怖的事情,居然还能笑出来吗?
帝辛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和一个人谈论。
第一次,帝辛看到最可怕的笑容!
笑容,居然也会如此可怖!
气氛陡然紧张。
虞名淡淡道:“子是怕坏了名声?”
帝辛:“……”
“我知道,子一向爱惜羽毛。实际上,历代子,都相当在乎自己的名声,喜欢被称为圣明的子。子,总有一个愿望,希望被后世传颂。这,并不稀罕。这是可以理解的。”
“你得对。我也想其他子那样,喜欢好名声。但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暴君,非常强大!没有什么能阻挡我的意志!灵山寺怎样?万民膜拜!更有女娲娘娘的光环!可是,孤让他们晚上十点熄灯,他们就不敢掌灯到更晚!”
“嗯,我知道。灵山寺虽然携带着上苍的旨意,但也敌不过阿虎手中的青铜剑。”
“没错,上一代的灵山寺寺主,就是阿虎的剑下亡魂。那个只会烧香的老顽固,声称携带着上的旨意,却没有得到上的庇佑,否则他怎么会被阿虎的剑斩落头颅呢?”
“那是他忘记了。即使他真的有上的旨意,也不比子。子,就是上本身啊!”
“所以,还有什么能阻挡孤吗?”
“这里面还是有相当大的不同的。如果子实施了我的这个剧本,那么就要担上残忍无道的罪名。当着下饶面,杀人取肉,很恐怖啊!就连子刚刚都这样了。”
“可你却还能笑得出来。我甚至觉得你的笑容更可怖。”
“嘿嘿。因为那种恐怖根本不存在啊!这个杀人取肉的剧本,仅仅是个剧本,实施起来,也仅仅是演戏而已,并不会真地发生什么可怖的事情。如果非要的话,那就是子你。”
“我怎样?”
“这个剧本的实施对你来讲很恐怖!它将让你名节不保,毁掉你的圣明!这一定很有压力!”
“是的,压力很大!”
“所以,嘿嘿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足够勇敢,足够有魄力。”
“……”
“毕竟,如果只停留在纸面的话,这剧本就完全无用。”
“我可以!”
“子,请量力而为。真的。我能够创造出这个剧本,是因为我足够伟大。如果你不能伟大到实施这个剧本,其实也不用太难过。”
“看不起谁呢?”
“真的,子不必为了区区一个人才,就赔上一世英名。犯不着。”
“那得看是什么人才!下第一能臣就值得!”
“子真的敢牺牲自己的英名,来换取姬考归商?”
“当然!”
帝辛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踱了几步,盯着虞名道:“姬考是下第一能臣!孤将不惜一切代价为殷商招募他!为了这个目标,孤已经努力了两年!倘若牺牲孤的英名,便可换来姬考归商,那就换!”
“好!”虞名立即响应!
一卷布帛展开,上面是虞名创造的整个剧本。
帝辛仔细阅读。
虞名在一旁解释道:“这个剧本的关键,就在于子寻找恰当的时机来发动。”
“就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动姬考参与演出。”
“正是!”
“确实很关键。姬考会同意这么残忍的试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