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费仲到飞廉家蹭饭。
飞廉一家,和费仲一家,同是前朝大费一脉。
现在,飞廉混得不错,官至御前上将,爵位到达忠武侯!
可以说,飞廉走上了人生巅峰。
今年,是殷历525年。
这一年,飞廉23岁。
23岁就登上人生巅峰,了不起!
这是一个幸运的人。
但是,费仲还很不幸。
费仲仅仅是朝歌大学的大二学生,虽然积极活跃在殷商执政官助理的职位上,但依然前途渺茫。
至少,姬考就比他优秀。
他想不通,他已经这么努力了,怎么就超越不了姬考?
难道姬考真的是神?
就算是,他难道就不能封神吗?
费仲的心很大。
很大很大。
他的理想,是成为殷商的执政官!
没错,成为天下第一强国、殷商的执政官。
也就是虞典现在的职位。
他已经意识到,虞典已过花甲,而且更擅长战略级考量,不擅长精细化操作。
否则,殷商执政官助理也就不会存在了。
正如字面意思,殷商执政官助理,就是在帮助执政官处理殷商事务。
聪明如费仲,怎么能感受不到殷商的需求?
对于殷商来说,虞典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同时也应该看到,虞典不是年轻人。英雄末路虽然依然骁勇,但是的确有许多事情是做不了了。
这就是费仲的机会。
即使虞典不退位,他费仲当一个高级执政官助理,也行!
他想要的,是成为殷商的重要之人。
这是有可能的。
费仲孜孜以求,所以他越来越担忧。
他的抗压能力很强,但是,他还是想找人谈谈。
于是,他就来到了飞廉家中。
他与飞廉,同出一脉,关系不远不近。
如果考虑到与恶来同学的关系,他与飞廉还算是比较好的关系。
这只是目前情况。
最根本的,还是他们同根同源,这份信任是不可替代的。
所以,费仲要找飞廉商讨前途。
“费仲啊,不必担心!当今天子圣明,只要你展露才华,就一定不会埋没!依我看,你的前途很好!你在执政官助理上干得很有成效!比你厉害的,也仅仅是一个姬考。但是!姬考是岐周人。殷商的执政官,能是一个岐周人吗?更何况,姬考还是岐周的太子,他能放弃岐周的太子身份,为殷商效力吗?不能吧?所以说,费仲老弟,你的前途很稳呐!”
飞廉的话,让费仲轻松了不少。
费仲的自信心有所上升,但是,还不够。
他说:“话虽如此。但姬考确实比我强。如果姬考不能用,天子就会用我吗?要知道,我的身份也有瑕疵啊。我可是前朝后人,会不会让天子有所疑虑?”
看到费仲的迟疑,飞廉非常坚决地说道:“不会!”
飞廉拍了拍费仲的肩膀,道:“放心吧!天子的胸怀,比淇河水更宽广,比牧野草原更博大,不会计较你的出身。”
“这……”费仲还是有些踟蹰。
“不要担心了!你看看我。”费莱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不也一样?我也是前朝之后,与你同出一脉。但是,我现在是御前上将,掌握着朝歌的精锐力量,还被裂土封疆。我没有想到,我一个前朝后人,居然也能封侯!”
“上将英勇!天子明察秋毫,当然应有此局面。”
“所以啊,费仲,不要犹豫!你是走文臣路线,你是要成为虞典那样的人的!我看行!天子还不瞎。姬考不能用。一定会用你!”
费仲非常高兴。
飞廉把他和虞典相提并论,说明他费仲的才华是被别人看到了。就连飞廉这个武将看到了,那么睿智如天子,岂会看不到?
费仲心里美滋滋的。
他的信心更足了。
但是,他还是有些虚。
他还需要再鼓励一下。
“飞廉哥啊,我今年都18岁了。会不会年龄大了?如果近几年得不到重用,是不是就没有机会了?难道我也会像虞典那样,被雪藏几十年?如果我遭遇了虞典的命运,就太可怕了。”
“费仲啊,事在人为。你说的这种情况,属于极端情况,也许有,但更有可能,没有!我说一点的我的看法。我能感觉到,当今天子不一样,与以往的天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首先,当今天子很有智慧!”
“智慧吗?”
“对!任用虞典,重用阿虎,都是天子的智慧。”
“依我看,重用老兄你,才是最大的智慧吧。朝歌谁不知道,如果没有你,三王之乱很可能就演变成了三王革命!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帝辛的今天!你,对天子,很重要啊!”
“嘿嘿。”
“还有你的儿子恶来。那天在朝歌大学开学典礼,所有人都看到了。帝辛是如何器重恶来!少年军魂!恶来才八岁,已经被帝辛如此看重,未来不可限量!”
“嘿嘿。”
“飞廉哥,我没有你的武功,也没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我有什么呢?我有什么值得天子看重的呢?”
“费仲,何必妄自菲薄?你太要强了。以你的学识,以你的智慧,堪比百万大军!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和天子,是一路人。你们,都是凭借智慧取胜!而我,我只是一个执行者。不要太在意你的武功。你没有武功又会怎么样呢?会了武功,拿起兵器,你就更强吗?或许吧,但那不是最强的你。你最强的地方,在政坛,而不是战场。”
“飞廉哥,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当然,今年,你不是拿到殷商奖学金了嘛。我可知道,只有朝歌大学最优秀的十个人,才能拿到殷商奖学金!而你,就是这十个人之一!想想看,你这么优秀,天子怎么可能不用你?”
“可是,我并不是最优秀的。姬考,是第一。我,比不上。”
“那又如何?”
“……”
“姬考确实比你强,但是,他是岐周人!岐周人,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想必我们在一开始就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并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答案是——”
“姬考不能为殷商所用。”
“那么——”
“你,费仲就将获得这个机会!”
“唉,我还是很担心,担心天子没有提早启用我的想法,毕竟,天子真正信任的,是虞典。而我,只不过是一个18岁的愣头青。”
“不不不,”飞廉摇了摇头,“要说愣头青,你还比我愣吗?但是,天子不是照样用了我?要相信天子。而且,很快就能知道天子的态度了。”
“怎么说?”
“朝歌晚宴就要举办了。这是殷商一年一度的大事。据我所知,天子有意将这件事外包出去,寻找别人接手,重点就是考虑朝歌大学的青年才俊,尤其是在殷商执政官助理的职位上工作过的。”
“那就是说,如果我能得到这个机会,就能更加近距离地展现自己的才华?”
“你有机会。”
“真的吗?”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你一定有机会!”
“姬考比我有优秀。就因为他是岐周人,我是殷商人,所以我就能取代他?”
“是的,就因为这一点!这不是你和姬考的战争,而是殷商与西岐的战争。我相信,天子会有原则的。朝歌晚宴,是殷商的大事,这样的大事,用一个岐周人,不合适。只有你,是最合适的!”
“但如果,天子真的用了姬考呢?天子的心意,不可揣测。”
“啊!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就连朝歌晚宴这样的大事,天子都敢用姬考,那我只能说,天子如果不是疯子,就是最可怕的那一类天才!根据以往的情况看,天子极有可能是后一种人。”
“最可怕的那一类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