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之城弗拉德
德拉库拉握紧了拳头,这位一直以来全身都写满了贵族气场的英俊大叔,已经是以肉眼可以判断的速度一点点衰弱萎缩了下去。
他的面前,是悬浮在幽蓝色液体里的伊丽莎白,少女此刻浑身插着数十根输送营养液的细管,脸上还带着一个呼吸面罩。少女的面庞平静柔和如同天使,只是偶尔会突然涌现出一种疯狂到了极致的变态感。
那是猩红礼赞,或者说血腥征途血脉力量的反噬。漂浮在其中的,是德拉库拉最爱的女儿伊丽莎白。
那种幽蓝色液体能勉强压制猩红礼赞的爆发,不让伊丽莎白丧失理智成为嗜血的恶魔。这已经是以安培塞塔家族的力量能够做到的极限了,根据家族一千多年的历史经验这种血脉里的恶魔力量一般爆发就应该是无解的,被力量反噬的人最终都会快速的向着疯狂的深渊堕落。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伊丽莎白为什么这种血脉里的诅咒会一直纠缠安培塞塔家族祖先们为了力量到底渴求了些什么无法掌控的东西
先是自己的姐姐伊莎贝拉,现在又是自己的女儿伊丽莎白够了,真的够了沉睡在血脉里的东西有什么就不能只冲着自己来吗
伊丽莎白假如没有萧遥的药剂配方的话,伊丽莎白早就已经堕落为嗜血恶魔了。
这也是德拉库拉暂时放了那小子一命的原因萧遥说,这药剂是某个文明用来压制被旧日神祗力量侵蚀的同伴的特效药,但是对伊丽莎白目前的状况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萧遥同时承诺一定会找到治愈伊丽莎白的办法。
德拉库拉怎么也没有想到,伊丽莎白只是平平常常的去执行了一次任务,归来就和那时候自己的姐姐一样,变成了这个样子。
愤怒也好,仇恨也好情绪怎么发泄也没有用了,哪怕自己把萧遥手撕了,伊丽莎白的情况也不会变好一点甚至还有可能会因此变得更糟。
况且,德拉库拉虽然在迁怒萧遥,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件事不全是萧遥的责任。
德拉库拉有些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没有办法等萧遥那小子找到治愈的途径很有可能来不及了难道我只能”
这位父亲就这么恼怒的自言自语,不时狠狠的用手揪起来自己的头发,仿佛在进行着一个十分艰难的思想斗争。
终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用力把拳头砸在手心。德拉库拉调整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依旧在沉睡的女儿“乖女儿,再忍耐一下,爸爸一定救你。”
他一把推开门,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把门外刚刚好来探望姐姐的西尼尔都给吓了一跳。
“父亲你要去干什么”西尼尔奇怪的问,就他所知,爸爸这几天哪里都没有去,一直都在守着女儿,生怕女儿的症状又有什么恶化
。
“你来的正好,打开地下机械城的大门需要至少两个人,省的我去找你了。”德拉库拉头也不回的说,“来吧,跟着我。”
“地下机械城”西尼尔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那个神秘的地方他也只在小的时候去过一两次而已,每一次都是不想回忆的经历,“难道你为了解决姐姐身上的血脉问题,要去找先祖”
“先祖是的,我要去拜见先祖。东方有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先祖他一定有办法的”德拉库拉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就算先祖有办法,会告知自己吗
所谓的先祖,不过是安培塞塔家族叫的习惯的说法,那位存在不知存在了多少的纪元,不知看过了多少时代的兴衰,仿佛一位来自最久远的古代的神灵他只是暂住在这里而已,他从来不属于这里。
德拉库拉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和姐姐第一次见到先祖之时的场景,那面容没有任何特点的、甚至无法看出性别的人对自己露出一抹生硬的微笑
“你问我是谁我在无数的纪元里有过无数的名字盖亚、弥赛亚、奥丁、梵天、撒旦是的,你可以叫我该隐,至少一千多年来,你们一族的人一直这么称呼我。”
该隐吸血鬼之祖,安培塞塔的祖先们出于敬畏将这个名号冠于那人的头上尽管明知道这个名字远远配不上那人的伟大。那个人,他是安培塞塔家族的起源点,也是亲手在安培塞塔家族血脉中植入诅咒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