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二儿子,老头的神态愈发得意,就好像前者的成就早已超过了他,见状,我不禁暗道一声不妙,果然,老头继续说了。
“你是说不朽啊,哈哈哈,他可是把我一身本领学个通透,甚至举一反三,青出于蓝,若不是厌倦朝堂纷争,恐怕当今地位要在其兄之上。”
我沉闷的低下头,看来老头对这个神算子时不朽,期望是很高的,可惜他并不知道,儿子已经误入歧途,打算反月复汉了。
造反自古便是株连九族之罪,但愿在那之前老头已经驾鹤西去了吧。否则人到晚年还需承受杀头之罪,对于这个九十岁的人来讲,太过残忍。
自己为皇家服侍这么久,到头来居然扣上谋反的帽子,也不得不感叹这悲哀的世道。
“老人家,您想进宫觐见陛下,此事我会帮忙的,不过不能急于一时,晚辈还有需要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您暂且委屈些时日,等时机成熟,我自然带您进宫。”
人家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我会尽量去做,先不说是一个九十岁老人,至少今天收留我们,还给予我们吃食。这份恩德,也值得我去报答。
“如此甚好,那老朽便多谢了,琼蝶啊,你就随纪大人走吧。爷爷这里,你不必担心。”
不曾想,那叫琼蝶的姑娘竟然一口回绝,皱着黛眉鼻尖一紧,说道。“不,爷爷,不给您养老送终,琼蝶不走”
“傻孩子,过些时日爷爷自然会有陛下养老送终,你跟在爷爷身边,多年来也吃了不少苦,就当放个长假,去吧。”
亲人分别,乃是外人不能理解的酸痛,见状我也有些不忍,便劝慰道,
“老人家,您进宫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还是让琼蝶姑娘在您身边照顾您吧,多年相伴就算离开,也不差这几天。晚辈还有事情,今日已经叨扰的够久了,打算先行告退。”
茶余饭饱,事情敲定,我们三人也如愿以偿的填饱了肚子,再多打扰恐为人不喜,便在劝慰后提出告辞。
时天见我们去意已决,也是含笑点头,站起身来,给我一拱手,“尽然如此,那老朽就不多留三位了,只是这暮年心愿,还请少年郎多多费心。”
我们也站起身,齐齐的向他行礼,“多谢老人家盛情款待,待我等回京自然鼎力帮助您完成心愿,仅此告辞。”
最终,我们在时天爷孙的目光想送下,离开了村子。最开始我还真有些住一晚的不现实想法,随即想想,我们三人失踪了一天一夜,估计京城已经炸了锅。
在耽搁下去,陛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张勇一只手托着小黑人,我与黄鼠走在前面,经过与时天闲聊的细节,我们知道了此地名为香山。
离京城不远,走路大约一个时辰便到。山林里失去了夏日的郁郁葱葱,平添了一抹冬阳里的锦绣梅雪,风景秀丽,沁人心脾。
再这样美丽的环境中行走,仿佛就像郊游一般,丝毫不感觉累。
而就在我们欣赏远处雪景的时候山下忽然走来一队人马。不,准确的说,只有人,没有马。
他们身着白银铠甲,头戴银色战盔
,手里拿的不是长枪,而是一根根竹棍。
活脱像森林里的白熊瞎子,
几人一组,口中叨叨不停,
“你说这山这么大,去哪找人啊”
“那谁知道,我们这算好的了,龙骧营去了涿县,据说把三大高山都翻遍了唉,别说了,赶紧找吧。”
“也真是的,不就丢了三个人嘛至于全军出动满迎天的找”
那个赶紧嘘了一声,“嘘,别乱说,这丢的人里,其中一个可是驸马爷”
我在不远处的树后听得真切,陛下这回是真的着急了,派遣龙骧营虎贲营外出寻找我们仨。
想来迎天早已经炸了锅,黄鼠听后与张勇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面子。
事不宜迟,既然有人带路,那就方便的多了,我向着他们一招手。
“嘿我们在这呢”
那为首的一个小组三个人,抬眼向我们看来,随即相互对望一眼,不敢相信的走上前对我说道,
“您可是太常卿纪大人”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无非就是我现在落魄,衣衫不整,就连头发也占了一些枯叶,乱糟糟。丝毫不像一个京城三品大员。
我懒得和他计较,随即回答,“不错,速速带我三人回京,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那为首的人一听有好处,乐的差点蹦起来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别人翻山越岭找了一宿没找到人。
自己随便搜搜便盼得真身,这不是祖先保佑是什么